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在听到的瞬间，心脏就像是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开始疯狂而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他甚少如此心虚，上一次到这种程度地步，还是被尤里卡发现自己挖他墙角，偷偷攻略安德莉娅的时候，没什么比那一刻更绝望。

那个时候的尤里卡似笑非笑，手上拿着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然后轻飘飘地，亲口说让自己死去。

“为故去的教皇冕下死去吧，莫拉尔。”

声音和现在的话语重叠，这几乎是一致的声线。

但怎么可能，真尤里卡在自己身边，而且声音也没发展到以后的样子，所以这个尤里卡是谁。

……莫拉尔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即便记忆告诉自己，现在面前的尤里卡绝不是真的，但这个声音，莫拉尔又不得不信。

楼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怎么了，不敢看我，是在害怕我吗？”

紧接着，楼上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踩在莫拉尔的心尖上，他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莫拉尔不敢抬头，也不想和那个人碰上，只得埋着头，往后面倒退，直到背靠在了坚硬的物体，手摸了摸，发觉是门，莫拉尔才意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不敢看，生怕是尤里卡本尊，害怕自己是认错人，把其他人放在了自己身边，从而使真的尤里卡憎恶自己，那样就真的完蛋了。

莫拉尔不想再死了。

他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即便结局是死去，那也不要这么快就迎接死亡。

重活一世还这么窝囊的也就自己了。

莫拉尔敛眸，靠在墙上，每一次呼吸，都粘稠到透不过气，接近窒息般的目眩神迷。

他知道最近的自己有点奇怪。

自从第一眼看见狄生的那一刻，自己就像是落入了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一般，无论怎么挣扎，也逃离不开被蜘蛛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