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闵行居拖着被打烂的屁股,被人拖回去。唐云意忍不住发出爆笑,笑容却突然戛然而止。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从心口开始,往四肢蔓延。
回到金灵卫后,付离终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担忧的问,“云意,你怎么了?”
唐云意苦笑摇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他的脖子,他的呼吸有些困难,伴随着微弱的呼吸,疼痛一抽一抽的。寒冷如毒蛇从伤口穿进去,不断撕扯他的肌肉。
付离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衣服,帕子沾热水,除去后背的琐屑碎石。上药的时候,唐云意死死的咬着牙齿,额头上渗出一层茂密的汗珠。
“我明天去青鹿学院看看云倾”
说到唐云倾,付离把帕子扔回木盆了。盆里的清水已经染成猩红的液体。
“你有伤在身,非得去看他?”
“去吧”,就怕是最后一面。他的身体在近段时间,越来越虚弱,心脏时常疼得他叫不出来。夜里醒来,大汗淋漓,胸口绞痛,像是有人偷偷把他的心脏捆绑起来,大脑一阵阵恍惚发黑。他偷偷看过大夫,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他只能无助的等死了。
“我同你去。万一你们兄弟俩又打架,我还能从中调和”
翌日,下了鹅毛大雪,十丈之处,视线模糊成一片白茫茫。
唐云意坐在马上,特意披上披风,宽大的兜帽盖住那张虚弱毫无血色的脸。唐云意握住马缰的手藏在袖子下,隐约可见修长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蜿蜒暴起。
两道高大的身影驰骋冲入雪幕中,在白茫茫一片景色中,两道身影逐渐变小,最后变成两个移动的小黑点。
唐云意不知青鹿学院在哪,骑着马,紧跟付离身后。裹挟雪花的寒风不断拍打脸颊,唐云意感觉自己的脸冻到麻木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书院的渺小的轮廓。
两匹黄骠马站在高坡上,马上的迎风而立。唐云意摘下兜帽,寒风扑入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真冷,也不知道云倾冷不冷?”
付离没由来哼了一声,“别小看那小子,可精着”
青鹿学院
统一着远山蓝棉袍的学子们扫完积雪后各自散开了。唐云倾并没有立刻回屋,而是拿出藏在腰间的银针,对着树梢上的鸟儿激射出去。
接二连三都没射中,那张俊秀的脸凛冽起来,夹杂着一丝无奈,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四周静悄悄,只闻落雪的声音。唐云倾眯着眼睛,屏气凝神,一针射出去后,还是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