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耳边就响起了巴掌声。
“啪!啪!啪!”纪云棠鼓着掌,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好一个大义灭亲,恩将仇报,你们永宁侯府的人可真是高贵又可笑。”
她说着,伸手就将自己宽大的袖子拉了起来,举着胳膊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纤细雪白的手腕上,俨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和刀疤,皮肉已经愈合,但疤痕仍未全部消退,还有淤血在皮肤下堆积,三分之二的胳膊上都是新伤加旧伤的痕迹。
在场的大夫都是一些眼尖之人,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纪云棠胳膊上这个伤少说也已经存在五六年了,还有的刀疤起码在十年以上。
那个时候的她也才四五岁吧?这是遭遇了什么,才能落得这样一身伤?
光是能看见的地方就这么惨不忍睹,那看不见的地方呢?
纪云棠眼神嘲弄,声音冰冷:“她柔弱可怜,就该被你们全家宠着,我皮糙肉厚,所以就该承受委屈,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人权,不是亲生的就更没有人权,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你们知道我这十五年来是怎么过的吗?”
“同样是永宁侯府的小姐,我在乡下被人拳打脚踢拿鞭子抽的时候,永宁侯府在干什么,纪箐箐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和我的三个哥哥都在干什么,现在说我恩将仇报,请问你们给我的恩在哪,难不成是那十万两银子吗?”
谢流筝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凑上来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说道:“哎,这事不对啊!”
“本世子怎么记得,那十万两银子,分明是纪二小姐抬着棺材上门说是给夜王妃收尸,被夜王妃找上了门,永宁侯府自认为理亏,最后心甘情愿赔偿给夜王妃的呢?”
“赔偿是赔偿,补偿是补偿,纪二小姐不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吧?”
纪箐箐的所作所为再次被谢流筝拉出来鞭尸,她心里郁闷之下,干脆眼睛一闭,开始在纪清风的怀里装死。
本以为纪清风看她晕倒,这个时候必定会带她回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他却找了个地方将纪箐箐放在了地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纪云棠胳膊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