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林斯文早早就起来,跟着马春梅去田里劳作。
林斯文路过皂荚树,回想昨夜,就像是做梦一样。恍惚中,林斯文看到皂荚树树干处的巨大人脸显现出,那几根胡须一样的树枝随风摇摆,像是冲林斯文警告。
林斯文跟着马春梅,在田间捡了些野菜,日上三竿时分才回到家,而马大胆依然似不在家。
听闻马大胆这几日,去山上采摘了些草药,去镇子上贩卖,回来后也是直接去到了刘寡妇那。
思赌,思酒,思寡妇,马大胆的三大爱好,真是愈发不可收敛。
平静地一段时间后,家里已没有了马大胆的位置,但这日却见马大胆背着刘寡妇,火急火燎地来到了马春梅这里求助。说是刘寡妇最近呕吐不止,吃什么也没胃口,好几次都快晕过去,索性这几日就一直躺床上。而马大胆他自己不会照顾人,就带来家里让马春梅照看,马春梅看刘寡妇萎靡不振的样子,随口问询了几句,刘寡妇没发热也没拉肚子,身体也并无大碍,但马春梅脸上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马大胆看着马春梅的脸色,当即就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生无可恋之色。
一个最意想不到也不能接受的想法,从马春梅内心里冒了出来:这刘寡妇有了身孕。
震惊中带着几分戏谑,马春梅拿出一些铜钱,让马大胆去镇上请大夫来看看。马大胆,早已把刘寡妇当自己二房,也是片刻不敢耽搁,揣了一块锅盔,当即就出发。
两三个时辰过去,马大胆背了一位姓郑的老大夫,回到了皂荚村替刘寡妇看病。
郑大夫一番望闻问切过后,脸上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唯有马大胆神色紧张,马春梅倒是不在意诊断结果。
“谁是主家?”郑大夫仁者医心,看病自是镇子上一把好手,此时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我是。”未等马春梅开口,马大胆忙不迭是的说道。
“恭喜恭喜,你家婆姨有喜了!怀胎两月有余,清淡进食,过一阵就好,切勿下地干活。”郑大夫喜笑颜开,而刚才那阵势,真是给马大胆一阵惊吓。
马大胆震惊之余,还没回过神,自顾自地说道:“我马大胆,有崽了?”
他不断重复着这一句,怔怔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郑大夫见状,起身准备离去,马春梅强行塞了几个铜钱到郑大夫手里。郑大夫不要,他只是想尽一份善心,帮助这个跪在他医馆门前的可怜男人。随后,马春梅又把今日摘的野菜捆成一摞,硬塞给郑大夫,郑大夫推脱不过,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马春梅叫起地上坐着的马大胆,让他去送郑大夫回镇上。
马春梅家里多出来两个人,变得更加狭窄了。林斯文则被马大胆轰去,和隔壁的赵大爷睡,而马大胆就睡在林斯文的小床,马春梅和刘寡妇一起。
隔天大早,马大胆又进去山里,他准备采点草药,去镇子上换点钱,买点补品给刘寡妇补补身体。马春梅扶着刘寡妇坐到院子里,一边唠嗑,一边生火做饭。
而林斯文,仿佛就成了透明人,跟着赵大爷去田地里,帮赵大爷家收拾田埂,顺便摘点野菜回来。
之后的日子,马大胆破天荒的下地干活了。村里人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连孙秀才也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不好说,但马大胆确实勤快起来,也戒了酒,对马春梅和林斯文也没以前那么刻薄。
刘寡妇自从怀孕以后,没再回过她自己的家,天天睡觉觉得睡不够,白天就坐门口晒太阳,有春梅和林斯文陪着,日子倒也不是很无聊。
这日,马大胆带回了几只小鸡仔,还有两只小羊羔,马春梅三人都很惊奇,他这是从哪搞来的钱买的鸡仔和羊羔。马大胆说他前天去山里采了两根老山参,从悬崖边的山洞边上采得的,卖相十分不错,就去镇上郑大夫那换的钱。而郑大夫只收了一颗,剩下一颗让马大胆风干了储存好,以备不时之用。
“这野山参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郑大夫说了一大堆,马大胆也没听懂,但最后一句却记住了,“到了生死攸关时候,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大胆终归是没有卖掉这根山参。
几个月后,刘寡妇的肚子逐渐圆润起来。村里也时常有人来马春梅这里串门,也有流言蜚语各种版本,甚至半夜时候还有人来踹门。众人对马大胆和刘寡妇的风评本就不是很好,但也没明目张胆的议论。
马大胆,一直都是乐呵乐呵的也不计较。马大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