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万千,哪条道只许你去走?”中年大叔语气一转,言辞犀利起来。
“大道万千,无一不是我的道。”林斯文却想起血蟒惊魂,一剑指之威,脱口而,那个让他脱离噩梦的大道之音,平静道出,“天地不仁,我便成仁,为天地立心。”
“这并不是你的道,是崋山的道。”中年大叔脸色稍有波动,内心似不平静,许多年前也曾有个倔强的少年,也如这般说道。
“崋山的道,难道只许你走,就不是我的道了?”林斯文稍显得激动了,语气一转,反问道。
“你这小子,不要做口舌之争,姑且问你,道之为何物?”
“脚下的不正是道。”
“此道,非彼道。”
“我走过的道,便是我的道。”
“能走通崋山道之人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历经千难万阻,破而后立,再破再立,有大抱负之人。”
“我一放羊娃,天天放羊,吃饱喝足就很知足了。来崋山,非吾之所愿,但我的娘亲都觉得我来崋山才会有出息,孙先生也说,崋山有名师,能让我找到我自己的道。”
“你这般说,你并不想上崋山修道?”
“崋山的道并非我的道,但崋山的道,却让我神往。”
“都说名师出高徒,名师常有,但若非璞玉,谁又能如星辰般闪耀,横亘万古?你并非一心修道,而仅仅是想学《六甲秘祝》这般逆天道法,所做之事不过是腾云驾雾,驱邪避祸而已。”
“敢请先生指教,这其间有什么不同?”林斯文满心的疑惑,不知此人怎知《六甲秘祝》之事。
中年大叔,似醉了一般,双眼紧闭,不再做声,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鼾声。这喝山泉水的,能把自己喝醉,林斯文也是长了见识。
崋山的夜色当真凄凉,罡风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