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承畴越说越气师爷宽慰道:“中丞息怒,请山西那边开发粮禁也不只是中丞去过函,杨督师和刘中丞早就去过函,据说杨督师还上书弹劾过山西那边的官员。”
“不过学生听说这样督师的奏疏被挡了回来,据说是山西那边反过来弹劾山西这边‘以邻为壑’,除非是陕西这边出兵将流窜到山西秦寇驱回山西,否则的话山西便不解除粮禁。”
这个“以邻为壑”就有些意思了,意思就是山西那边说陕西官员将山西当做壕沟护城河了,干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恶心事,将贼寇都赶到山西去。
不过山西那边的指责也指责的没错,陕西这边的官员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包括这洪承畴内心深处也有这个想法,如果实在是将贼寇剿不灭的话就往山西那边赶。
听到师爷的话后洪承畴叹了口气看向河对岸说道:“唉!这国事是一误再误,要是我大明朝上上下下能够团结一心的话,别说这区区贼寇了,就连关外东虏也能轻轻松松平定下来!”
洪承畴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沉默了下来,因为再说下去就有些破防了。这回勤王的路上和到了北直隶之后算是让洪承畴开了一回眼。
以前的时候洪承畴认为大明朝的官最多也就是贪一点,遇到事了还是能够顶上去的。可这回己巳之变大明朝上上下下的各种骚操作简直亮瞎了洪承畴的狗眼,洪承畴几乎都感觉这已经一派亡国气象。
所以洪承畴对大明朝的官员已经是绝望了,这帮子人除了会贪钱什么都已经干不了,不仅如此,洪承畴对金銮殿上坐的那位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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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之后洪承畴便又对师爷说道:“先生,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师爷本来也在想起来的事情,一听洪承畴这话立马就激灵了一下,于是赶紧对洪承畴说道:“中丞,刚才咱们说到剿抚的问题上来。”
一听师爷这话之后洪承畴点了点头对师爷说道:“先生,这陕西之事我算是看出一点名堂来了!”
师爷听后便问道:“中丞请讲!”
“朝廷不管是对陕西这边剿还是抚都不是很在意,因为朝廷的重心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放在辽东那边,东虏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说到这里的时候洪承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哦!西南的奢贼崇明也算半个!”
“至于陕西的贼寇朝廷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朝廷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安定的陕西三边,只要陕西三边不乱,不让朝廷这边贴银子去填补。”
“朝廷就不会管陕西这边是剿还是抚,那怕是陕西这边把所有的流寇都给招抚了给他们授官让他吃粮,只要不让朝廷出钱,朝廷也会承认的。”
“反之!如果陕西这边把所有的流寇都给剿了,或者是撵到别的省去,只要不要朝廷出军费,朝廷也认了!”
“不过,如果陕西这边不管是用剿还是用抚,只要让贴银子,或者是在剿抚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大乱子,那么朝廷那边肯定会让一些人吃点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