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一脸忧色,忧心忡忡地道:“陛下,莫非新建伯他……”
话音未落,弘治皇帝瞬间醒悟,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蒙一眼,点头间似有所悟。
……
“现在,让我们来观察一下他的鼻毛。”林蒙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似乎对这股咸鱼味实在忍无可忍,他后退一步,伸手用戒尺指着那仰面昏厥的钦犯:“他的鼻毛并不浓密,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林蒙将戒尺一丢,抬头想了想,实在忍不下这股味道,向张信使了个眼色:“去,开开窗。”
“哎。”张信应声而去,迅速打开了窗户。
随着几扇窗的开启,一股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呼……”
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林蒙这才满意地笑了:“接下来,为师要继续讲述,这……究竟有何玄机。”他指向那昏厥的钦犯:“你看他,不过是个凡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和我们并无两样。”
“……”
弘治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心想:这林蒙说了这么多,难道都是废话?
然而,林蒙却是在讲台上悠然自得地踱步:“他不是什么面目可憎的怪物,也不像传说中那样身长七尺。他跟我们一样,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有血有肉。你看,世上的钦犯或是江湖大盗,十之八九,都是如此。他们会被这该死的裹脚布熏得昏头转向,面临绝境时,也会……”
林蒙话锋一转,指向那昏厥的钦犯:“来,取一口针。”
张信赶紧取来针。
林蒙毫不犹豫,捏着针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扎。
昏厥的钦犯瞬间醒来,嘴里还塞着裹脚布,却忍不住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身体剧烈颤抖,幸好他身上绑着,几个校尉将他牢牢按住。
“看。”林蒙将针扔开:“他……也怕疼,更别提,他怕死。”
“……”
林蒙此时长叹一声:“现在,你们该明白了?钦犯并不可怕,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有痛有痒。”
“现在,你们肯定在想,钦犯与我们有何不同?”林蒙话锋一转,指向那钦犯:“张信,你把他的裹脚布取下来。”
“我……”张信犹豫了一下。
林蒙心中暗骂,却还是保持着风度,微笑道:“你不取,以后就别想种地了。”
寒风呼啸,张信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赶紧一手紧紧捂住鼻子,另一手敏捷地抓住裹脚布的边缘,用力一扯——
“嘶嘶嘶嘶……”
随着裹脚布被扯出,钦犯的呼吸如同机关枪般急促,紧接着,他怒吼出声:“士可杀,不可辱!有种就杀了我!”
“休得胡言!”林蒙眼神锐利,语气不容置疑。
张信心中悲痛欲绝,但仍旧硬着头皮,将那臭气熏天的裹脚布重新塞回了钦犯的口中。
钦犯的双眼赤红如火,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听好了,他这是在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可见,这位钦犯心中自有道德底线,他自诩为‘士’,绝不愿沦为穷凶极恶之徒,他和我们一样,怀揣着善良的本心,坚信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