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却全然不顾,他性急如火,今日即便手握利刃,也毫不惧怕斩首之祸。
“运河转运之事,臣以为……”户部江西清吏司主事陈煌正慷慨陈词,突然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惊讶地看着张懋如同戏子般登场,而林蒙则低调许多,仿佛影子般紧随其后。
“”
在大明朝,自土木堡之变以来,还从未有大臣在谨身殿内如此大胆斗殴,活生生打死王振的党羽,今日张懋竟敢如此嚣张。
无数双眼睛,惊愕地盯着张懋,甚至包括了高高在上的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不禁皱眉。他对张懋颇为赏识,张懋虽有时鲁莽,却懂得进退,且身为老臣,忠良之后,每次祭天和祖庙,都是他的职责。然而,今日……
“英国公,你真是大胆至极!”
这时,一位声名显赫的大臣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斥责。
此人正是被誉为弘治朝三君子之一的刘大夏。刘大夏因顶撞兵部尚书项忠,阻止朝廷好大喜功,烧毁造船图纸和郑和资料,成为当时敢于直言的君子。即便只是兵部职林司郎中,他依旧敢于对张懋大声呵斥。
张懋冷眼瞥过那自诩不凡的小人物,仿佛一缕清风拂过尘土,不屑一顾。在这大明朝,所谓的“君子”比比皆是,若是能按斤称重,恐怕能堆成山,而今朝,富庶的气息弥漫得让人心旷神怡。
张懋,一个历经沧桑的老狐狸,胆子虽大,却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大步流星,径直向弘治皇帝行去,那恭敬的礼节,却带着几分戏谑:“陛下,臣有一喜,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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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弘治皇帝心中一动,似有所悟,却仍带着一丝疑惑,目光如炬,直射张懋:“但讲无妨。”
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张懋语气自豪,几乎是在炫耀:“陛下,臣已探明,那所谓的‘祥瑞’,不过是虚幻的幻影!”
“虚幻?”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林蒙身上。
果然,又是这位厚颜无耻之徒在胡吹大气!
林蒙虽不以为意,心中却暗骂不止:“世伯,您这话说得能不能一口气说完?非得在这里断断续续,当真以为自己是文学家?”
好在张懋话锋一转:“所谓亩产三十石,实非天赐祥瑞。但老臣亲见,这并非偶然!在西山,亩产三十石的土地比比皆是,陛下,这是天佑大明,从此之后,我大明百年无饥荒之患矣!”
张懋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的一生都赌在了这句话上。
这辈子,真是活出了传奇,眼看着林蒙这小子一招就能解决百年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