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的夜色中,弘治皇帝与年幼的太子,悄然踏出了皇宫的森严大门,他们的身影在六科廊的灯火下若隐若现。太子突然止步,目光如炬,大声质问:“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弘治皇帝轻轻摇手,嘴角带笑:“若无喧嚣,此处便是六科之地。”太子却狡黠一笑:“六科,非是朝中重臣之所在乎?”弘治皇帝语重心长:“祖宗设立六科,正是为了纠察君王的德行缺失。若有所闻,弹劾之疏,即刻便会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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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本是宫中禁语,由默默无闻的宦官笔录,却是私密至极。太子那时的年岁,尚显稚嫩,而如今,朱厚照将这段往事抖落出来,仿佛在质问:“父皇昔日带儿臣夜游,未见风波,儿臣今赴西山,又岂能掀波澜?”
弘治皇帝的脸色,如同风云变幻,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儿子,似乎总有些顽皮,不顾朝廷颜面,竟将旧事重提。
刘健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弹劾还是沉默?谢迁低头沉思,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李东阳呆若木鸡,仿佛完全未闻其事。杨廷和心中欲言又止,王华则哭笑不得,看着众人的表演,终是将话咽回腹中。
朱厚照言辞凿凿,他坚信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妥:“父皇昔日在批阅奏折后,常带儿臣夜游,护卫何需众多?西山之行,又何须大张旗鼓?”
弘治皇帝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既如此,便加派暗卫随行,你也不必再啰嗦。此事机密,切不可外传,否则,乱臣贼子趁机生事,你等便是同谋。”
他严肃地盯着朱厚照:“保守秘密,不仅太子行踪不可泄露,昔日的夜游之事,亦不可轻言。出了事,朕自会追究。”
“可是……”杨廷和带着不甘,可怜巴巴地望着弘治皇帝:“陛下,难道真要放下朝政,专事耕读了吗?”
“寓教于乐,岂非人生一大美事?”在刘健的力挺下,弘治皇帝宛若饮下了一剂强心针,脸上波澜不惊,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你身为詹事府的掌舵人,自当以培养太子为己任。若能助太子成长,又有何不可之有?”
杨廷和心头一震,如雷贯耳。
向来不轻易责备臣子的陛下,今日这话却是字字千钧,仿佛在责问他不尽心于太子的教育,竟让太子不得安宁,他惶恐地跪下:“臣罪该万死。”
弘治皇帝却并未追究,反而转而笑容可掬地望向王华:“王爱卿,你真是教子有方啊。”
王华哭笑不得,好一个“好儿子”,那小子如今已被自己扫地出门,若不是时下无报章可借,王华真想公开声明与那逆子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