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碎玻璃渣子,可把朱琦大妈给吓坏了。
“周乔,还有件事!你哥啊,他好像是去单位了,可砖厂不是去年就从一道口迁到立交桥了吗。
他当时问我,我也没多想,顺嘴就告诉他了,要不你赶紧再去那看看吧,人家是国营单位可不像你崔叔崔婶这么好说话呀!都怪我这张破嘴……”
唉,可真叫人不省心啊。
周乔叹了口气,“朱婶,这事就更不能怪你了,砖厂地址又不是什么机密,就算你不说,他随便找个路人也一样能问到,这没什么的。”
朱琦她妈抹了把眼泪,又自责了几句,讪讪地离去了。
而周乔这会儿也才刚刚意识到,他脸上的伤应该正是来自砖厂。
毕竟崔家老两口躲他都来不及,更没有能力可以伤他分毫。
等她到家以后,吃了消炎药的周达,正在厢房睡着呢。
梦萍将近段时间来做的鞋垫,已经全用丝袋装好并封口,倚在了墙角处。
当听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她也惊到直捂嘴巴,“我真不敢相信军哥能和周洁干出这种事!那……那现在该咋办呀?”
周乔一边整理要带去夜市的服装,一边回答说,“崔叔崔婶顾念跟咱爸的关系,已经说了不会追究责任,我现在更担心的是砖厂那边,还不知道他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呢。”
连同黑水路批回来的货,整整四个大袋子,目测两辆自行车都未必驮得下。
“姐,夜市的摊主们都等着我的货呢,今天无论如何必须得去。等会儿哥醒了,你想办法问问他在砖厂都干了些什么,回来告诉我,擦屁股也得知道从哪下手不是么。”
梦萍抿着嘴巴点点头,“周乔,你比我俩小那么多,可你现在倒成了大姐。”
她苦笑,“没办法啊,我在等着你们长大呢,走了!”
思来想去,周乔决定先把风衣三件套先驮回去,若时间来得及就再回来取一趟。
可说来也巧,她刚扶起自行车要出门,卢雷就来了。
那家伙嘴上说闲着没事过来看看,可周乔知道,不出意外肯定是陆征派他来的。
往好听了说,是让卢雷来代替他帮着忙一忙,可实际就是派他来打探“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