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许栀失眠了,想起一些旧事。
大约去年这时,梁牧之刚刚开始玩赛车,出过一次车祸。
那回许栀差点被吓死,梁牧之从车里被人抬出来时,满头都是血。
不光她以为梁牧之要死了,梁牧之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在救护车上短暂睁眼的一分多钟里,喊小栀子。
许栀赶紧凑过去,她的手被梁牧之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凉,许栀双手捧着摩挲,流着眼泪让他不要说话了。
可他还是在喊小栀子。
许栀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她在他耳边说:“我在呢。”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才放心了,又陷入昏迷,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又喃喃叫了声小栀子。
好在梁牧之命大,这伤看着严重,其实不然,手术也不大,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然后回家休养,三个月和半年的复查情况都还不错。
梁父梁母因为这件事勒令梁牧之不准再玩赛车,但许栀知道,他还是在偷偷地玩,只是没法明目张胆参加比赛。
没人能管得住梁牧之,她也曾经试图劝说,他总是插科打诨带过话题。
不过,这场车祸在许栀心里,意义绝对不是单纯的阴影,梁牧之昏迷时叫的是她的名字,就连他那些玩赛车的队友都听到了,他们也都认定她和梁牧之是一对。
那时她就想,梁牧之心底,总还是有属于她的位置的吧。
这事儿真是没处说理去,一个男人昏迷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抓着她的手,谁能想到他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