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李耀军找机会把方慧请过来，关晓和刘成鹏也在。

方慧看到李耀军神情严肃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兴奋地心情逐渐平复了下去。

“嫂子，请坐。”

李耀军开口说话，“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请你听我说完。”

“小李，你说。”方慧正襟而坐。

李耀军沉声说道，“嫂子，您一直怀疑连长有外遇，这事我们部队都知道，今天我要告诉你真相。”

方慧愣住了，继而有些尴尬，又好奇，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连长的收入比较高，他立功很多，补贴很多，这您知道。他每年的收入大概在二十三四万，每年交给你十三四万。”

“您怀疑他有外遇，就是因为还有十万块钱不见了，我今天就告诉您，连长每年那十万块钱去了什么地方。”

关晓注意到李耀军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非常诧异，尽管才接触几天，但关晓敢肯定，李耀军属于那种你不给他打麻药直接锯掉他一条腿，他也不带吭一声的，别说掉眼泪了。

李耀军稳了稳情绪，“我服役这几年，我们部队一共牺牲了十七名战士，十七名。都是连长带的兵。”

他眼前浮现了十七名烈士的遗容，一分钟之前还笑着说这次任务回去要吃两桶泡面，因为压缩干粮太难吃了，一分钟之后就被炸成了粉碎，尸体都拼不完整。

“连长每个月给他们家里寄钱，他每年的十万块钱就是这样花掉了。烈士家属的生活有国家照顾，可是连长觉得对不起他们，他心里难受。”

“这件事情连长隐瞒了好久，直到有一次我跟他外出无意中看到他写的汇款单才知道这件事……”

李耀军没法说下去了，否决会当场泪崩，他不愿意将内心深处的情感暴露在外人面前。

方慧怔怔地看着李耀军，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想不到真相是如此，为了这件事情，甚至闹离婚闹到了部队里，即便如此，薛正荣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他内心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