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魏峰只是笑笑,并没有答应她。
魏峰脖子上戴的是一颗九眼天珠,这颗天珠是魏峰的爷爷留下来的。魏峰的爷爷是一名抗战老兵,后来就随军驻扎在了藏区。
在一次探亲归队的路上。魏峰的爷爷正往雪山上的哨所行进时,突然发现有几个藏民掉进了大雪窝子里,生命危在旦夕。
情急之下,他不顾个人安危,拼命救出了这一家藏民,自己也差点因此丧了命。
事后,这家藏民宗族里的一位老者,就将这颗天珠送给了魏峰的爷爷。尽管魏峰的爷爷极力推辞,却还是抵不过藏民一家的倔强,硬生生的给他挂在了脖子上。
藏民老者还说,魏峰的爷爷是“居士白毡神”的使者。是受了“居士白毡神”的指引,拯救了他们一家。
并且那位老者还告诉魏峰的爷爷,这颗天珠本就是神的配珠,现在交还给神的使者,一定会为他降下大吉祥的。
后来,魏峰的爷爷就对这颗天珠视若珍宝,一直小心保管。爷爷临终前,把这颗天珠传到了魏峰的父亲手中。
魏峰的父母又在它身上,添加了许多对爷爷的思念。更是对这颗天珠珍爱有加,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父亲病逝前,亲手把这颗天珠挂在了魏峰的脖子上。对于魏峰来说,这颗天珠不是一件单纯的饰品,而是对一家人的思念,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那段时间,魏峰很享受郭莉娜带来的甜蜜,不想打破那种幸福浪漫的气氛。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郭莉娜。
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只说是怕送给她后,母亲会追问,有可能刺激到老人的情绪。就暂时推脱了郭莉娜的要求。
就在两人离婚以后,郭莉娜也曾多次索要过这颗天珠。魏峰猜想这女人肯定是联系好了买家,准备卖掉这颗天珠换钱,所以他也总是找理由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今天。
魏峰知道如今市场上,已经把九眼天珠炒到了一个极高的价格。他也知道,这种天价基本也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出那种天文数字的价格去买一颗珠子。郭莉娜八成是被人给骗了。
魏峰拿着字条,继续往下读,“现在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这次可以给我了吗?我送给你那么多礼物,你不会连颗珠子也不舍得送给我吧?亲爱的峰,你就把它给我吧,在我想你的时候,我还可以看看它。我真的希望你这次来澳洲,可以把它带来送给我……”
读完字条,魏峰想到,在那次花前月下后的第二天一早,郭莉娜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
在她离开家时。那副冷漠,嫌弃的表情就又挂在了她的脸上。想到这,魏峰撇了撇嘴,不禁感慨这世界之奇妙,感叹这女人之善变。
这时他的酒已醒了。魏峰收起字条,在客厅缓缓的踱着步,心里想着:“哎~前妻结婚,还邀请我这个前夫去参加婚礼?这是不是有点尴尬?”魏峰捋了捋自己那鸟窝一般蓬乱的长发,总觉着头顶有绿光泛出。
其实,以前的魏峰并不是长发,而是干练的短寸。自从母亲离世以后,他才开始这样,消极堕落,郁郁不振。
他那头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甚至,在母亲走后,他连家里的窗帘都不曾拉开过。
这些日子里,他只想把自己藏于这黑暗之中,似乎这样就可以与黑暗融为一体,使那些伤心与烦恼找不到他,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寻得一丝清静。
思索半晌,他已经踱步至客厅阳台前,那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室外的阳光与他仅隔着一道窗帘。
“那……去就去吧!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也让外边的世界看看我。”伴随着魏峰眼中的一道坚毅,那两片巨大的窗帘也被他“刷”的一下拉开。
尘封已久的室内,重新迎来了久违的光芒,刺眼的阳光照在魏峰脸上,他也重新感受着那种久违的炙热与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