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开门,许大茂昂首阔步进入,此刻他的心态已经有些飘飘然。从众人态度中,他基本确认杨厂长确实有意将他提升为宣传科科长,而且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已经在工人们之间传开。

因此,他认为没有必要再对张主任过于客套。毕竟,只需杨主任回归,宣传科的领导位置将易主,成为许主任的天下。

怀着这样的念头,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走到张主任面前,打趣道:“张主任,有何贵干?”他对张主任本就没什么敬畏。

在过去,许大茂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张主任定会毫不留情。然而现在,看到许大茂如此胸有成竹,张主任内心有些动摇,明白许大茂的变化并非偶然。

张主任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平静,对许大茂说:“许大茂,我曾留意过你,觉得你前途无量……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才,不会甘愿永远做放映员。”他又提到:“我听说杨厂长有意让你接替我的职位,调我去天津分公司……老一辈应当把机会留给年轻人,这是应该的。我只希望,当你坐上这个位置,能将宣传科管理得井井有条,别让我失望。”

说着,张主任起身,走到许大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的笑容仿佛长辈在对晚辈寄予厚望。然而,此刻的许大茂只想翻个白眼,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

"把机会留给我们年轻人?"他在心里暗自发笑,若非杨厂长的意思,张主任又怎会主动让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许大茂鼻子里哼了一声,完全不领张主任的情。

"张主任,我记得你以前对我多番指点,但那些都过去了。等我上任,自然不会再揪住过去的琐事不放。"说着,许大茂特意瞄了张主任一眼,见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猪肝一样难看。

许大茂心中暗爽,曾经在张主任手下压抑的愤怒,此刻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

原以为这样的设想永远不可能成真,现实却偏偏如此荒诞,两人的角色就这样反转了。

在这种情况下,许大茂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氛围瞬间变得凝重。

张主任狠下心,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硬塞给了许大茂。“许大茂,主任我之前可能确实有些不当之处,但还不是为了工作吗?多多包涵,多多理解……”

如果许大茂仅仅只是接替宣传科主任的位置,张主任或许不会如此低姿态。然而厂长杨能在许大茂风头正劲时把他调职,让他上位,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表明许大茂在杨厂长那里必定深得宠爱,甚至可能引起了高层的注意。否则无法解释杨厂长为何突然提拔他。张主任一边这样想,一边不舍地松开了那只上海牌手表,尽管内心疼痛,但表面上却装出大方的样子。

至于许大茂,最初看到张主任走近,还以为会有麻烦。然而,突然间被塞入冰冷的手表,他惊愕之余,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块价值不菲的上海牌手表,标价120元,还要配手表票,无疑是奢侈品。

这时,许大茂意识到,这是否就是之前自己见过的某位上级佩戴的那只手表?他立刻抬头,与张主任对视,露出笑容:“张主任真是前辈风范,出手阔绰……放心吧,等我当上了主任,绝不会再追究你过去的任何事。”

许大茂的话语证实了他的猜测,张主任怕在他上任后揭露那些秘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听到这话,张主任虽心中不满,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默不作声。

不久之后,许大茂趾高气昂地离开张主任的办公室,口袋里揣着那块手表,心情愉快。宣传科的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人主动询问。

特别是当张主任过来对宣传科的人们称赞许大茂时,他们的疑惑更深了。平时傲慢的张主任,何时会对人说好听话呢?

难道是张主任有什么把柄被许大茂抓在手里吗?只有于海棠大致能理解其中的门道。

显然,这只是张主任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提前为许大茂铺路的行为。

想到这里,于海棠对许大茂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原本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但现在看来,许大茂也许是个值得投资的对象,能与自己匹配。

她内心盘算着,决定不再执着于何雨晴,如果没何雨晴的直接拒绝,她也许不会考虑许大茂。

尽管宣传科主任也算不错,但和何雨晴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此刻,许大茂坐在座位上,察觉到于海棠的目光,颇为自得。他以为这是于海棠对他改观的表现。

毕竟刚才连张主任都为他说了好话,这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待遇。

但如果许大茂知道于海棠的真实想法,恐怕会气得吐血。他居然还在拿自己和何雨晴做比较,认为自己远远不如?

还好何雨晴拒绝了她,否则她绝不会将他列入考虑范围。要是他知道,只怕肺都要气炸了。

几天过去,关于许大茂即将成为宣传科主任的消息越传越广,他愈发活跃,对张主任的态度也越来越傲慢。尽管张主任送给他一块上海牌手表,但他仍不满意,怀疑张主任暗中藏有更多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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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心想拉近关系,张主任应该更慷慨些。

就这样,张主任只能忍气吞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鄙视。

一切都按照何雨晴的计划顺利进行,何雨晴本人则一如既往,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就吃饭,没有干涉此事,任其自行发展。

他相信,当杨厂长回来时,局面将会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