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年轻人,阿丽晴深感认同。原因在于杜四的认真态度,这是一种难得的美德。有些人看似不认真,其实是无法持久地全力以赴,而杜四不一样,他具备这份持之以恒的精神。此外,他聪明灵活,通情达理,但不失正直,性格类似于她的大哥何雨柱。

在深入了解杜四的性格后,何雨晴放心地把他作为亲信培养。“杜四。”她唤了一声。此时时间尚早,办公室里还未人多,但杜四勤劳,反应灵敏,听到呼唤立刻赶来。“晴哥,找我?”他对何雨晴的称呼与众不同,其他人通常叫他何同志或研究员,或者直接喊名字,亲密点的可能叫雨晴或雨晴哥。唯有杜四,像社会上的混混一样称他为晴哥,但何雨晴并不排斥这样的昵称。

“杜四,你今天上午去郊区的春风化工厂,跟他们谈谈,我们需要一百斤左右的硝酸盐,价格控制在八百元左右。”她问道,“你有信心处理吗?”

“没问题。”杜四自信地回答。他外表黝黑瘦弱,像个来自农村的朴实青年,但其实心思细腻。这就是何雨晴派他去的原因,旨在锻炼他的交际谈判能力。至于价格谈判,他不太关心,因为费用由工厂报销。

“好的,这事就交给你了,下午之前必须把东西运回厂里。”何雨柱下令。此事越早完成越好,因为钢铁厂每天的生产量极大。

正如现在这样暂停生产以进行转炉技术升级,每天的经济损失都是巨大的。如果能提前一天完成,就意味着能减少大量浪费。因此,任何事情都要迅速行动,加快进度。“明白,晴哥,全力推进。”杜四露出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开。

在春风化工厂,杜四带领几位轧钢厂的工人,乘坐工厂的卡车抵达了这里。在此之前,他已经联络了化工厂的销售主任,表示要购买一批硝酸盐,因为他们的生产需求需要经过120吨的压制。

对于规模不算大的春风化工厂来说,这笔订单无疑是一笔可观的生意,因此销售主任已经在等待红星轧钢厂的人到来。下车后,杜四走向销售主任,两人握手致意。销售主任萧主任见到杜四,面带微笑。

“红星轧钢厂的朋友?先去吃个午餐吧,我们化工厂的食堂虽不大,但也足够款待。”萧主任还未说完,就被杜四打断了。“不用麻烦,我们先去看看货物。”

杜四的意思很明确,希望直接看货、议价,然后快速成交。至于午餐,他选择了略过。萧主任听后尴尬一笑,说:“好吧,那我们先去看看货。”

说着,他们带领红星轧钢厂一行人走向仓库。然而,巧合的是,此时正好有一批人也在那里。两位化工厂主任互相打了个招呼。原本各自行动,但现在两拨人意外地同行了一段路,这让杜四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果不其然,在走了几步后,两位主任也感到困惑。“萧主任,你要带我们看什么货?”“硝酸盐,你呢?”另一位主任惊讶地问:“啊?我们的客户也需要硝酸盐……难道只剩一百二十多斤了?”

这时,他们意识到两拨人碰巧遇到了。他们心中疑惑厂长为何这么安排。但很快,他们明白了厂长的意图——这是故意让他们两方竞争,通过竞价来决定硝酸盐的归属!由于春风化工厂是一家小型 企业,本质上是商业运作,所以自然是价高者得。考虑到硝酸盐库存不多,下一批次还需等待,杜四和他的团队以及另一拨人都明白了化工厂的策略。

双方内心都对春风化工厂的老板暗自鄙视,但在表面仍保持冷静,跟随庄主任一同来到了仓库。在此之前,何雨晴曾与杜四分享过鉴别硝酸盐品质的方法。得到化工厂主任的许可后,杜四稍作检验,确认质量不错。尽管春风化工厂的规模远逊于蓝天化工厂,但产品质量似乎不相上下。

杜四检验完毕后,化肥厂那边表现出满意,决定采购这批货物。问题在于,他们也需要一百余斤,若平分给两方都不够。因此,只能卖给其中一方。销售主任向老板报告,提出价格较高者得。

听到这话,吴主任微微一笑,他们身为京城知名化肥厂,商业意识强烈,出价自然会高于国营工厂。他宣布:“吴主任,我们愿意以每斤八块三的价格买下100斤,总计830元。”

这笔价格已经超出何雨晴给杜四的指导价。杜四眉头紧锁,他明白这批硝酸盐对于轧钢厂改造至关重要,必须争取到。至于具体策略,需要他自己想办法。

杜四稳住情绪,对萧主任说:“萧主任,之前不是说好这批货留给我们吗?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带着责问。

小主,

萧主任苦笑道:“同志,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接到消息说有客户今天要来查看,没想到会有两拨人。这可能是老板的决定,我们都按命令行事。”

他的言外之意是让杜四去找老板解决,而不是纠缠他这个员工。杜四思考片刻,直接要求萧主任带他去见老板。“在我们与厂长商定前,这批货暂且留着。”

这句话意味着,他不希望货物在未达成共识前就被卖出。对面的吴主任迅速点头同意:“在厂长表态前,我们不会动这批货。”

眼看到手的生意可能溜走,化肥厂的代表不甘心,决定也去厂长办公室探个究竟。如果让对 走这批硝酸盐,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将功亏一篑,损失巨大。

春风化工厂的厂长办公室内,杜四和化肥厂的代表一同等待,目光聚焦在坐在老板桌后的厂长,期待他做出最终决定。化工厂厂长是个光头,此刻他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火大。

"两位同事,这样盯着我看也不是办法啊,不如你们直接说说,各自能出的最高价是多少,这事情总得有个定论吧?"光头厂长微笑着对他们二人道,这番话彻底揭示了他的商人本性。

杜四深吸一口气,他打算让对方先开口,然后根据他们的报价再做判断和回应。至于自己的报价中,哪些是真金白银,哪些是虚张声势,又或者需要动用高层的压力,这些都需要他灵活处理。

他知道晴哥派他来这里的意图,就是要锻炼他,提升他在现场解决问题的能力。因此,他不能让晴哥失望。就在化肥厂代表报出价码时,他说:“我们开门见山,这批货我们最多出一千元购买。”

说完后,代表的脸色仿佛已经认定了输赢,他认为这个价格远超原价的四分之一,足以说服春风化工厂将货物售给他们。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光头厂长只是微微眯眼,并未立即同意,而是转向杜四询问:“同志,你们红星轧钢厂怎么看?”

杜四考虑片刻,虽然红星轧钢厂资金充足,可以承受更高的报价,但晴哥给他设定了底线——不超过800元。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单纯依靠价格竞争,而必须寻找其他策略。杜四明白,商人们追求的是利益,长远的利益优于眼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