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的话刚落，还没等秦斐然回应，杨厂长却因严老的话惊愕不已，连忙道：“严老，这不合规矩啊，你难道……”
严老打断了杨厂长，他知道杨厂长想说什么。
在十字路口，秦斐然命令停下了拖拉机。
"怎么了？"朱建国赶着牛车过来询问。
"离镇上不远了，我想找个打井师傅过去看看南边那片洼地是否适合打井。"秦斐然解释道。原本他昨天去公社时就想顺便找人，但周秉义出现，事情便耽搁了。
朱建国不解："你不是说要考考来我们村的干部吗？难道改变主意了？"
秦斐然摇头道："我早上出门时就把问题给他了，等我回来找师傅估计要半天时间，如果他还答不上来，就算了。"
"你说得对，要不要我去？"朱建国追问。
"不必，牛车给我。你跟着拖拉机回去，完了还得再来接一趟，你盯着我会安心些。我不放心孔恒，粮站站长心思多得很。"秦斐然不放心孔恒可能会玩什么花招。因为大皮糠价格低，有些人想掺杂劣质材料充数，若非他坚决要求检查，可能几百斤霉变的大皮糠已经混进去了。
"动物和人一样，吃的不对就会生病，不能大意。"朱建国严肃地点点头。
"粮站的大皮糠钱还没付，回去路上你按约定价付给孔恒，如果有任何问题，让他找我要。不过运费别忘了，往返一趟共需一块毛钱，货卸完立刻结清。"秦斐然详细吩咐完毕，才坐上牛车，驶向另一条路。
到镇上大约只有两公里，他决定直接跑一趟，免得明天还要跑十几公里。转了一圈，秦斐然并未发现打井师傅，直到站在一家餐馆前，他才恍然大悟。
"哎呀，我真蠢。"
打井工到二十一世纪初还是私人业务，小镇街头怎么可能有显眼的招牌或标识？
不过没关系，答案就在眼前。秦斐然朝大街上瞥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路边卖冰棍的摊贩身上。虽然说是摊贩，但他其实是国营冰厂的正式员工，负责街上售卖冰棍。看他的身后牌子，写着"马迭尔专卖店"。
"好长时间没吃雪糕了。"秦斐然确实有些嘴馋。
马迭尔是犹太人在冰城创立的品牌，是我国最早的冷饮品牌之一，几十年来名声依旧响亮，甚至有人这么说：不去冰城吃马迭尔就像没去过北京的长城和故宫，简直是白来！马迭尔之所以一直受欢迎，还在于它以牛奶和鸡蛋为主要原料，可以说是最早的奶油冰棍，值得一试。
啪！
一位中年男士忽然在小孩后脑勺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厉声呵斥：“小家伙，要什么奶油的，吃你的小豆棒冰。”
??
这种感觉仿佛被人暗中指责，让人莫名心生不悦。
??
《全民日报》的人来了，秦斐然瞄了对方一眼，随即开口：“大叔，我要一箱马迭尔冰棍。”
“一箱？”
大叔的手停在半空中，抬头看着秦斐然，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没错，一箱，这是钱。”
奶油冰棍按支卖，一箱二十支，秦斐然拿出一块钱递给对方。接着，他抱起那箱马迭尔，自己咬了一口，还给了挨打的小孩一根。特意在孩子父亲用一分钱换来一支小豆冰棍后才这么做，毕竟不能坏了大叔的买卖。
“果然奶油的好吃，小屁孩才吃小豆。”秦斐然拍了拍孩子的头，后者乖乖地回应：“是的，我不是倒霉鬼。”
小主，
孩子的父亲脸色阴沉，手中握着小豆冰棍，进退两难。吃吧，就成了那个倒霉蛋；不吃吧，那一分钱怎么办。
秦斐然轻轻一笑，不再逗弄：“大叔，有个小问题想请教，镇上哪家人会打井，最好是技术精湛的。”说完，他看到大叔手指指向一旁。 ** ?
原来就是那个中年男子，这让他有点尴尬。
“曹师傅他们家族打井手艺世代传承，是镇上最出色的打井师傅。”曹师傅一家打井？
哦，想起曹家祖上曾有盗墓经历，打井的技能或许并不突兀？“曹师傅，对不起，刚才开个小玩笑。”秦斐然连忙道歉，赔上几声呵呵。
曹师傅皮笑肉不笑，手里的小豆棒冰几乎化成水，他犹豫着要不要吃。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问道：“你说要打井，是为了家用，还是生产队的需求？”
叹气代表什么意思？
秦斐然皱了皱眉，回答道：“是发展大队，大队计划大规模种植温室蔬菜，需要大量水源灌溉。”“温室蔬菜？就像几年前长春的那种能在冬季生长蔬果的？”曹师傅显然有所了解。“没错，不过我还不确定打井的地方合适不合适，所以想请曹师傅帮我实地考察一下。”秦斐然恳求道。
曹师傅思索后点头：“行，那就麻烦你跟我回家拿打井机吧。”
打井自然需要专业的打井设备，在东北，靠人力挖掘人工井根本不可行，费时费力，没有几个月恐怕见不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