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然略感困惑：“曲主任，您难道还是兽医出身？”“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曲秀贞几乎要敲秦斐然的脑袋，“人家找我主要是为了重新引进一批牲畜，数量巨大，数百头，这对明年的市场影响可不小。”她认真地看着秦斐然，“你这么打听，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嘿嘿，曲主任真是明察秋毫，我只是想跟着去看看。”秦斐然坦诚道。曲秀贞眉毛一扬：“你跟着去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会治疗牲畜。”

秦斐然摇头：“我不会，但我也正打算办养殖农场，借此机会去见识一下，学习一下总是好的，而且我对养殖有一些了解，或许能帮上忙。”

帮忙当然不可能，他的真正目标是那几百头待救的牲畜幼崽。

按照曲秀贞的描述，这些幼崽如果出现问题，可能的结果要么全部退回，要么就地处理掉。

具体如何，得看问题出在哪里。

曲秀贞想了想，最后同意：“好吧，你跟我一起去吧。如果能解决问题那是最好，即使不能，也算提前给你上一课。将来你在养殖过程中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你没带厚衣服吧，宝泉岭农场不在伊春，而是农建师一团管辖的区域。”

秦斐然回应：“没问题，这种天气两三天不洗澡也没关系。我去跟朱建国大哥打个招呼，您稍等我一下。”

“去吧，我在门外等你。”曲秀贞说完，披上外套就出门了。

大厅里人潮涌动，如果不是朱建国提前说了去买布料，他们很可能在这人群中迷失。

“朱大哥，我需要外出几天，跟曲主任去邻市。塑料薄膜我已经放在牛车上，你一会儿拉回去给周秉义，覆盖塑料膜的方法我上次已经教过你了，到时候帮我照看一下。”

“好的，路上小心，钱带够了吗？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可以给你。”

秦斐然急忙拦住朱建国伸向钱包的手，他的系统空间里装着数千元，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富裕人家，根本无需担忧钱的问题。交代完必要的事项后，他离开了供销合作社。

注意到曲秀贞还没到，他径直走向他们生产队的牛车，掀起车篷的一角，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张塑料薄膜覆盖回去。“小子，上车。”曲秀贞在车里挥手招呼。瞧，一辆带帆布车顶的吉普车，极具那个时代的特色，只有县委书记级别的官员才有这样的座驾。关向明这样的镇级干部，连卡车都难以企及。

然而考虑到曲秀贞是省级高级法院的庭长，拥有一辆帆布篷车又能怎样？按照她的级别，至少也是市面上俗称的“两头平”魔都轿车，那是荣誉的象征。如今的魔都轿车，哪家娶亲要是能用作婚车，必定会引起全城轰动。当然，在这样的乡间，吉普车本身就十分抢眼。

看着秦斐然帅气的身影走向车子，不少小姑娘都眼神发亮，巴不得有机会接近。秦斐然坐上副驾驶，调侃道：“我还以为得坐火车摇晃一路，没想到您还有私家车，看来您不简单啊。”曲秀贞笑道：“坐火车得摇晃到第二天，我的事你别乱打听，坐稳了。”其实不用她说，秦斐然也能猜到，曲老太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定是与她积极配合下派工作有关。

看看那些被强行调离的人就知道，他们的命运要么扫地，要么喂猪，供销社主任的职位遥不可及，更别提拥有私家车了。不过说实话，帆布篷虽然实用，但舒适度实在欠佳，坐上去颠簸难受，就像骑马一样。

仅仅坐了不到两三个小时，秦斐然就觉得屁股快要四分五裂。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坐火车。虽然火车速度稍慢，但至少不必像骑马那样受罪。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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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然和曲秀贞终于抵达了宝泉岭农场所在的萝北县，这趟旅程简直让人绝望，此刻他的屁股仿佛不是自己的。“天色已晚，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农场。”曲秀贞指着旁边一座三层小白楼说道。白色的外墙，红色的木质门窗，上方挂着大字——萝北招待所。

招待所内供应食物，只是时间太晚，种类有限。

二十七分钱一碗的素面，他点了三碗。在这个年代久远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具有时代特色的食物。汤水稀薄，仅有的咸味，没有油脂，冻白菜烫过后变得干瘪。曲秀贞撒了些胡椒粉，大口地喝完了她的那一碗。就连司机也吃得津津有味。

然而，自称从不挑食的秦斐然却有些为难。“你不吃吗？年轻人多吃点。”曲秀贞鼓励他拿起碗大口品尝，并朝招待所的服务员招手，“再来……六个茶叶蛋。”生鸡蛋每个可能只要几分钱，做成茶叶蛋后能卖到几分钱，价格甚至超过了那一碗素面。

“每人两个，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农场上工。”曲秀贞拿了自己的两颗鸡蛋先行回房，“我没胃口，这面你吃吧。”看见司机关注着秦斐然的面条，他干脆推给了对方。随后，秦斐然也取了两颗茶叶蛋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屋后，秦斐然从系统空间拿出牛奶和巧克力饼干，接着又向服务员要了一壶热水，简单擦洗了身体。虽然没有洗澡的条件，但保持清洁总是必要的。只是招待所的墙壁太过单薄，隔音效果极差。

此刻躺在床上，他清晰地听见隔壁房间一对男女在讨论峡谷游戏，这让单身的他感到有些尴尬。“见鬼，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吗？”他在心中暗自嘀咕。

第二天清晨，秦斐然早早醒来。昨晚隔壁的新手玩家一直在研究游戏理论，但在实战环节却受挫，男方因意志不坚而放弃，女方因此生气离开，没有打扰到他的睡眠。他精神饱满！

早餐是杂粮粥，由高粱米、红薯和玉米碎熬制，配以葱花烙饼，尽管同样清淡，但比起昨晚的清汤素面，多少有了些滋味。吃过饭，他们三人再次登上帆布篷吉普车，朝着宝泉岭农场出发。行驶途中，秦斐然与曲秀贞继续谈论昨天在供销社办公室提及的话题——关于关向明打算将他的蔬菜大棚和养殖场与生产建设兵团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