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直接撞开了何关,扶着椅子,哇的一口,直吐一片。
众人赶紧捂着鼻子避开,有人被这味儿一熏,也是受不了了,跟着乌拉吐了一地。
这边,程千帆吐完了,扶着墙,眼看又要睡着倒下去。
“老方!老方!”金克木扯着嗓子喊道。
“来了,来了,金头,您老放心,都安排好了。”
迎宾楼的方老板是个精细人,早有安排,招来了好几个黄包车,并且安排了小伙计一路跟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各位警官安全送回家。
……
延德里。
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小伙计从程千帆兜里取了钥匙,开了门,和车夫一起将醉鬼扶进房,扔在了床上,胡乱拿了床被子盖好,很不爽的嘟囔了两句,这才关好门离开。
两人刚走,程千帆就睁开眼睛。
大约七八分钟后,他才悄悄起身到窗口,掀开窗帘缝隙往外瞧。
弄堂里很安静,一片漆黑。
他取来一个脚盆,使劲的扣嗓子,呼啦啦吐了小半盆。
又从抽屉里拿出醒酒药,服了两颗。
打了一盆冷水洗了脸,整个人顿时清醒多了。
轻手轻脚的拿起被子蒙上了窗户,这才点燃了一盏油灯。
移开书柜,拿掉书柜后面的墙角的两块砖,取出毛瑟手枪,靠近油灯,迅速的全部拆卸,又仔细的装配回去,确认从子弹到撞针都处于正常状态。
迅速的更换了一身最寻常的黑色的帮闲服装,左右裤脚里各自塞了一把匕首。
仔仔细细的在下巴处黏了胡子,脸上用配好的药水涂抹,让脸色变得蜡黄,嘴巴里塞了一颗核桃,轻轻说了两句话,整个人的嗓音变得异常嘶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又等候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将房门反锁。
吹灭油灯,轻轻打开窗户,猫腰翻出去,拉好窗帘,关上窗,扯了扯一根黑色的细绳,窗栓咔的一声扣住了,绳子的一头系着一根小木棒,随手卡在外墙旮旯角缝隙。
整个人灵巧的如同猫儿一般,伏低身体,嗖嗖嗖的,在房顶上几下翻越,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