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然还在笑着!
荒木播磨直接从一名特工的手中拿过三八式步枪,挺着刺刀朝着乐启文连续而疯狂的刺去。
“打倒日本……”
汪康年看着肚子被捅的稀巴烂,倒在了血泊中的乐启文,从鼻腔里发出重重的哼声,对于乐启文这样的骨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的红党,他是无比的头疼,更是极度憎恶的。
这样的人,到了他手上,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先生不如死,然后再死。
童学咏站在一旁,看着已经死去的乐启文,摇摇头,叹口气,默默不语。
“童先生似乎在叹气?”荒木播磨阴鸷的目光看向童学咏。
“毕竟同事一场,我竭力尝试劝说他为蝗军效力,只可惜,乐启文冥顽不灵。”童学咏并未狡辩,坦诚说道。
“童先生果然对帝国忠心。”荒木播磨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吩咐汪康年和童学咏将乐启文的尸体弄到小树林去掩埋,便带着手下先行离开了。
夜晚的小树林是静谧的,更显得阴森。
汪康年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挖坑,自有侦缉大队的手下人去干。
“老童,让他们干活,你歇着。”汪康年说道。
“同事一场,我亲自挖坑,送他一程。”童学咏没有放下手中的铁锨,说道。
“抓他的是你,埋他的也是你,这交情没得说。”汪康年深深地看了童学咏一眼,然后笑着,朝着童学咏竖起大拇指。
“队长你别怀疑我对红党‘余情未了’就行。”童学咏笑着说道。
汪康年哈哈大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童学咏,他不是没有过怀疑,这并非是说他有什么证据或者说是发现了什么疑点,这纯属是他的多疑性格。
不过,经过暗中观察,汪康年逐渐消除了对于童学咏的怀疑,这家伙供出了红党南市交通站,更是交代了一位十分隐蔽的女红党,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抓到人,但是,这并非童学咏的问题,情报是没错的,行动失败和童学咏没关系。
这样的童学咏是没有退路了的。
而现在,乐启文的死,更是令汪康年对于童学咏再无怀疑。
几名侦缉大队的队员将乐启文的尸体扔进了刚挖好的坑里,童学咏看着坑里的乐启文,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目光复杂,又冲着汪康年笑了笑,说道,“这边埋了红党,也埋了军统的人,他们在地底下在一起,我们俩在这上面一起,真是造化弄人啊。”
汪康年眯着眼睛,似乎是被风吹迷了,微微一笑,“这不挺好的嘛,阳光大道你我兄弟同行,这些冥顽不灵的分子,就送他们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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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坑很快被填平了。
童学咏将烟蒂扔在了地上,向汪康年发出邀约,“喝两杯?”
“走撒。”汪康年点点头,“你我兄弟举杯庆祝。”
一行人从小树林走过,夜色下,宛如从地狱出来的魑魅魍魉,风吹过,枝丫刷刷作响,好似在告别,亦或是在欢迎。
……
翌日。
“前面是什么地方?”方木恒搓了搓手,哈了哈气,问道。
“前方三华里的地方,有日伪军的一个炮楼。”何关指着前方说道,“这个炮楼的位置非常关键,据此地,可以控制整条马路,我们若是从马路穿过,很难不被炮楼的敌人发现。”
说着,他扭头看向另外一侧,“余畅同志,你怎么看?”
刘波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身上摸出地图,招手示意‘二弟’、‘三弟’过来看,“你们看,这里,这里,这里。”
“这边只要枪一响,不仅仅是这个炮楼的日伪军,这两处的日伪军也可立刻增援,我们将三面受敌。”
“余畅同志,你的意思是?”何关看了刘波一眼,问道。
刘波笑了笑,‘三弟’还在生他的气,一口一个‘余畅同志’,虽然这也是任务需要,但是,这语气说明了一切:
这小子意思是,他只认余畅同志,不认识什么刘波。
方木恒心中想笑,他和刘波已经基本上和解了,但是,他知道,何关是真的生气的,当时刚见面刘波似故意又似无意的喊了何关一声‘三弟’,何关直接气的要揍刘波。
“我们需要绕路,从这里,绕过眼前的这个炮楼,然后从这里,从两方的结合部穿过去。”刘波表情严肃说道。
作为日本军校的优等生,对于日军的作战风格和一些特点,可以说在这支新四军小分队中,乃至是大部队里,比他更加熟悉的也不多。
……
巨赖达路,一家老字号的戏楼门口。
张萍穿了一身旗袍,外面套了裘皮外套,臂弯挎着小坤包,从一辆黄包车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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