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平头,看似平静却眼神锐利如鹰,而那两个魁梧大汉更是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他们绝对不是那些只会讨嫌的活闹鬼,而是训练有素、真正见过血的狠角色。
男人深知,自己这次惹上的麻烦不小。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走向位于甲板边缘的垃圾桶,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和时机。
之后,将烟头扔进去,然后转身……
就在两名大汉以为他要走回来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发力,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波涛滚滚的江水中。
小平头和两个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他们迅速冲到船边,却只见江面上溅起一片水花,男人已消失在水中。
其中一名大汉冲动地拔出手枪,对准波涛汹涌的水面就要射击,但小平头迅速而果断地压下了他的手腕,冷静地提醒:“咱们要的是活口!”
“他妈的,让他跑掉了!”
大汉瞪着眼睛,满脸怒气,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
旁边的旅客们惊讶地看着有人突然从船边跳水,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的人指指点点,面露惊恐。
小平头三人则继续盯着水面,期待着男人能重新浮出水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轮渡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但江面上依旧平静,那个男人的身影始终没有浮出水面。
小平头皱着眉,情报显示,这个男人的水性极佳,从小在江边长大的经历让他如同鱼儿般在水中自如游弋。
但是水性再好,憋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总得露头。
他相信男人一定会再次出现,于是耐心地等待着。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江面上终于有了动静。
“快看!在那边!”
其中一个魁梧大汉指着江面急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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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轮左侧,也就是下游大约六七十米的水面缓缓破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露了出来,正是方才跳入江中的那个男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挑衅。
甚至还十分从容地调换了一个仰泳的姿势,朝着渡轮的方向挥挥手,似乎在嘲笑小平头的不自量力。
然而小平头却并未动怒,而是立即转身,沉稳地吩咐其中一个魁梧大汉道:“去发信号,按预定方案执行!”
那名魁梧大汉答应了一声,旋即登上了轮渡客舱的顶部。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彩色小旗子,在船顶对着下游的方向打起了旗语。
小平头看着江中越来越远的男人,低声道:“先别高兴太早!一会儿再好好和你聊聊。”
此时,江水中的男子并未察觉到轮渡上的旗语,他更换了蛙泳姿势,他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湍急江水的挑战,顺着江水漂流而下,身姿矫健而灵活。
身处长江的波涛汹涌之中,男人的思绪忽然飘回了遥远的童年。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胆小怯懦,不敢跳进家乡的河流。
是哥哥,一脚将他踹入河中。
那一刻的恐惧与无助,他曾深埋心底,对哥哥的严厉颇有怨言。
然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突然间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深感哥哥当年的做法简直是英明无比,
正是那一脚,让他学会了游泳,也让他在面对眼前的困境时多了几分从容和自信。
但是,长江毕竟不是那些小河流,它的浪头很大大,还卷着白沫。
男子在汹涌的江水中起伏不定,不时被浪头淹没,又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狼狈不堪。
他抹去脸上的江水,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怒骂道:“呸……想抓住老子,白日做梦!”
话虽如此,连续灌了几口水后,他心中也不禁开始有些慌乱。
体力透支很大,但他仍然倔强地坚持着,不愿屈服于这肆虐的江水,坚定地朝着江北岸游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体力,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功地游到岸边,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