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后边跟随的人自然纷纷表态,会议室里满是与青山军决一死战的声音,谁心里都清楚,这是磐石军唯一的出路。极个别人哪怕心里畏惧青山军,这时也不敢与大伙唱反调,樊田高这时才开口给王仁智打气鼓劲,特别说明昊天集团唯有死战这一条路。他给王仁智算了双方实力对比的账,青山军为了防备均贤老店两股势力抄其后路,绝不敢倾巢而出,最多可集中四千人的力量。磐石军现在有两千多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考虑到对方劳师远征,双方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青山军唯一的优势在其拥有的重火器。
等到会议室中逐渐统一认识,纷纷表示愿与云兰共存亡之后,王仁智问道:“你们考虑没考虑过,我们与青山一战之后,假使我们获得胜利,磐石军还能剩下多少人?对磐石军来讲,战败意味着灭亡,对青山军来讲,即使失败也只不过输了一场战役,他们还有卷土重来的实力,到那个时候,我们拿什么迎战?”
听见王仁智的话,张唯清气愤的说道:“王老板,我们不惜自己的生命扞卫昊天集团,为的是谁?你们富豪的命是命,难道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与其畏首畏尾,我看不如现在就散伙。”
平语涵紧跟着说道:“枉我那么崇拜你这个老大,原来骨子里你就是个软蛋?以前真是错看你了,那我们在这里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这两个人带头批判起来,后边自然有人紧跟,王仁智一看风向不对,连忙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避战的话?你们凭什么把我视为胆小鬼?”
平语涵气冲冲的道:“你先是说准备逃跑,然后又说什么失败即意味着灭亡,鼓吹青山军打败了只是输了一场战役,他们还有卷土重来的能力,不是胆小鬼是什么?极力鼓吹敌人力量如何强大,诋毁小瞧自身实力,宣扬逃跑倾向,难道还冤枉你了吗?”
被平语涵怒怼,王仁智不怒反笑问道:“我先请问一连副,我对形势的判断有什么不对吗?大家对此有什么不同意见也可当面指正。”
王仁智反问之后平语涵顿时语塞,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会议室中一时许多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细想起来确如王仁智所说。目前磐石军确实最多只能经得起一场血战,青山军即使战败,凭借其实力完全可以卷土重来发动第二次进犯,在这一点上王仁智并没有说错。
王仁智本想先说说自己的意见,抛砖引玉看看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平稳度过这次危机,没料到自己实话实说起了反作用,从开始到现在自己竟然掌控不住大方向。按照王仁智的长远规划,川康境内的所有势力将来最低限度都是盟友,任何冲突造成的都是自身和盟友的损失,因此他根本没打算以武力硬抗青山方面。
如今磐石军战意十足不惜牺牲,在这个普遍宁可抛弃尊严卖身为奴也要保全生命的社会,这一点非常难能可贵。既然首先从最坏处着眼分析问题收到打击士气的反作用,王仁智决定改变策略,采取正面引导的方式引导大家分析目前状况。不等有人反应过来开口,王仁智抢先说道:“遇到任何事情首先必须从最坏处着眼,这样才能经得起挫折,一味的不讲策略只知道蛮干那叫莽夫,在座的每位都是一粒种子,我希望个个都能成长为有用之才。”
王仁智刚刚说到这里,一旁平语涵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哼,这声冷哼声音比较大,因此吸引了会议室中不少人的目光。正准备改变策略的王仁智立马扭头问平语涵道:“一连副有什么意见请当着大家的面讲出来,磐石军从开始就从未限制过大家发表不同意见,百花争鸣有利于更好的促进磐石军发展。有意见请讲在当面,不要在底下阴阳怪气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召集大家在这里讨论,不就是希望大伙畅所欲言吗?”
平语涵听罢,依旧认为王仁智在使用花言巧语哄骗大家,她接过王仁智的话说道:“开什么玩笑,当我们都是小孩子吗?到现在还不承认打算不战而逃,是谁一开始就假设磐石军的一种可能采取逃跑的方式来保存实力?”
平语涵的话得到许多人拥护,大多数人都认为王仁智现在在为自己狡辩,一时间下边议论纷纷,磐石军从未像现在这样质疑王仁智。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局面将很难控制,很有可能一发而不可收拾,王仁智急忙大声呼喊道:“请大家安静。”等到会议室里边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在这里我想提醒一连副一句,今天晚上我从未说过打算从云兰逃跑,而是说的磐石军转移,也许在一连副眼里转移就意味着逃跑。但是我要告诉大家,转移的目的是为了保存实力,只要磐石军保存有生力量,那么就始终具有威慑力,青山军在云兰就不敢为所欲为。当然你们可以认为我现在在给自己狡辩,现在我说什么恐怕也很难给我证明,今天晚上和我同时来营区的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连长,麻烦你去把郑媛媛请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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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成那边还有一群人,郑媛媛现在和他们在一起,蒋希如不知为何王仁智突然让找郑媛媛,但还是起身去寻找郑媛媛。蒋希如刚刚离开会议室,王仁智就对平语涵说道:“一连副,等到郑媛媛过来后,你们可以问问她什么时候得到有关青山军方面的消息,得到消息后总部采取了那些措施。”
看着王仁智说话时平静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平语涵突然想起自己从总部离开到现在一共也没多长时间。显然自己和王仁智碰面时他还未得到这个消息,原本王仁智好像准备和自己一起来营区,恰好就在那个时候门房禀报有客人,难道就是这个客人传递的消息?既然王仁智敢让郑媛媛过来给他作证,那么必定针对这件事有所部署,否则他现在不会这么淡定,难道真冤枉了老大不成?
很快郑媛媛和蒋希如一同来到会议室,她看看坐在主席台的王仁智,猛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自己,这是什么意思?王仁智道:“媛媛你就在门口,问过你几句话就回去。”然后对平语涵道:“一连副,现在你可以问问媛媛。”
王仁智不能问,否则有诱导的嫌疑,平语涵跳的比较高,由她发问最合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思量过后平语涵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冤枉了老大。如果自己从郑媛媛嘴里得到哪怕任何一丁点王仁智着手布置防范措施的消息,其他人不知道王仁智啥时候得到消息可能还好说,自己可是判断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刚刚得到消息就采取应对措施,哪怕是采取行动安排总部撤离云兰,足以证明这哪里是打算逃跑?而是应该打算保存力量,平语涵小声说道:“你让我问我就问?张唯清还是你来吧。”
平语涵之前声音很大理直气壮,现在突然放低声音,张唯清感觉事有蹊跷,便把球踢给了邢凯,说道:“还是三连副来吧。”球踢到自己这里,邢凯不好推给下边那些排长,只得硬着头皮哭丧个问道:“姐,问你个小事行吗?”王仁智年前大多在营区居住,总部有事情都是郑媛媛来回跑腿,自从有了证件后,偶尔她也因为好奇看看训练。以郑媛媛的身手自然有许多训练她瞧不上,郑媛媛说话又毫无顾忌,被别人听见后自然不答应,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郑媛媛大杀四方。原来大伙以为郑媛媛一介女流之辈,说好听点是王仁智的保镖,说不好听就是个跟班下人,其中有几个来自唐家寨的武师趁机和郑媛媛练练手,被教训的最惨的也是这几个。从那以后,磐石军中谁见了郑媛媛都躲得远远的,包括平语涵这些女军人,无力大小和郑媛媛搭话先叫姐,否则很可能皮肉受苦。
郑媛媛没好气的说道:“我在那边正忙大事,到你们这来问个小事,你啥好着没?”研制飞弹是件非常机密的事情,哪怕在磐石军营区,范围越小越好,有郑媛媛在一旁,哪有人敢靠近?说罢郑媛媛瞪了眼蒋希如,然后准备转身离开,邢凯忙道:“姐、姐,是大事,是大事。”
郑媛媛喝道:“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皮痒痒了是不是?”底下传出一阵哄笑,郑媛媛眼里可不认人,磐石军中不论男女,稍不顺心就直接动手,当然受过她指点的人也很多,因此她在磐石军中颇受欢迎。
邢凯陪着笑脸道:“姐,我想问问是什么人送来青山方面的消息,总部现在对此有啥对策。”
郑媛媛道:“谁送的消息干你什么事?你不会问你们老大跑来问我?该让你知道时自然会知道,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青山军怎么了?照样打他个······好像还挺厉害,不然老大不会让姨奶奶准备钱,三天后就派人出发招兵,总部现在没啥动静,可能是大家都不知道吧,能有啥对策?现在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悄悄告诉老大的。”
会议室里众人听的清清楚楚,虽然郑媛媛的话有些跳跃,但是意思大伙都已经很明白,磐石军应该是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按照原来的计划,磐石军过几个月将要进行第二次扩军,突然间王仁智安排招兵,显然在针对青山军。郑媛媛说完话后,会议室里好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郑媛媛又狠狠瞪了一眼蒋希如,然后转身离开会议室。
蒋希如被郑媛媛这两眼瞪得心里发慌,这顿皮肉之苦看来跑不了了,他忙哀求王仁智道:“老大,是你派我去请她来的,你可要给我说句话啊。”
王仁智白眼一翻道:“你找一连副去,不是她咄咄逼人我用得着找人证明自己吗?”
蒋希如刚把目光转向平语涵,就听见她的声音:“碍着我什么事?我啥时候不信任老大过?你们说说有谁什么时候不相信老大?我说蒋希如,你长没长脑子,老大说要证明自己,就去找人证明,我看是你不相信老大,就该受点苦头,不然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