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回来,钱夫人把楠楠请进书房,楠楠明白她打算和自己聊聊萧明珠,估计还是钱家的丑事,自己无意打探钱家的私密事,不禁有点后悔二次回来。钱夫人待侍女上茶后吩咐道:“去催催姨奶奶,大管家百忙之中专程辛苦一趟,那是对咱们钱家的恩情,她的时间很宝贵,别磨磨唧唧的劳大管家久等,她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发慌,从不知道为别人考虑。”
刚才在门口钱夫人气急之下脏话都出来了,这么一会儿就冷静下来,楠楠明白钱夫人是要等明珠过来后才谈,避免给自己一个背着明珠说坏话的嫌疑。侍女离开后,钱夫人再次给楠楠道歉,明珠本是钱家的家事,是她这个正妻主母不称职,同时感叹钱星瀚生前太宠溺明珠,明珠进钱家门十几个年头,没一丁点改变。
钱夫人和钱星瀚成家后,夫妻俩经过多年打拼,总算小有所成,饱暖思淫欲,钱星瀚动了纳妾的念头,知夫莫若妻,钱夫人历经三年终于把明珠纳为钱星瀚妾室。明珠是川北国本地人,娘家位于东山区东部的山区,家境贫穷明珠上边有两个兄长,很难相信身材相貌俱为上佳的萧明珠出自这个家庭,方圆数十里都知道萧家有个漂亮闺女。
明珠自小就被父母灌输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的思想,整日描眉抹脸家里地里的活从不让她沾手,家里因为钱短明珠仅接受基础教育,刚刚成人便嫁给一个富豪为妾。富豪也没亏待萧家,明珠出嫁前家里破房翻盖一新,可是没有内涵,又没过过富豪家的舒适生活,明珠斗不过其他妻妾,加之她不甘寂寞屡屡红杏出墙,最终拿着一纸休书回到小山村。
钱夫人没费多少力气,她帮助萧家弟兄娶了媳妇,钱星瀚得以抱得美人归,川江洪灾前,钱家只有现在明珠居住的一座小别墅,钱夫人和明珠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六七年。钱星瀚也是川江洪灾的暴发户之一,资产暴增七八倍,目前这座别墅就是川江洪灾时低价捡的便宜,也是迁居这座别墅之后,钱夫人和明珠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见面。
凭心而论明珠确实可算极品美人,这类极品美人多为富豪禁脔,钱星瀚能够染指,必定有故事,听了钱夫人的话,楠楠才明白原委,这个明珠连花瓶都当不好,否则富豪不会一纸休书打发她。这时侍女敲门禀报明珠洗漱干净后在书房门口等候,钱夫人放话后侍女推开房门,明珠低眉臊眼的进入书房,楠楠起身待明珠落座后才再次落座。
钱夫人平静的说道:“好了,你有什么诉求委屈赶紧在大管家面前都说出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若有什么不公自有大管家为你做主,机会难得,你可要抓住了。”
按理楠楠此时应该说句话表个态,可是她从钱夫人的言谈,她对家里日常生活开支的安排,还有明珠的情况,感觉明珠有可能无理取闹,毕竟楠楠曾经见过明珠嚣张跋扈的摸样。没想到明珠吭吭唧唧的道:“那个、那个,姐、姐姐知道、知道我的、我的心思,就、就请姐姐······”
明珠好半天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楠楠心里不禁犯嘀咕,按理钱夫人一年给明珠母子的生活费用不低了,普通人一个月三五十金币即可养家糊口,一个月二百多金币足够过上舒适日子。莫非钱夫人说谎?可是明珠的话分明是她理亏,自己知道说不出口,让钱夫人替她说,楠楠遂把目光转向钱夫人,听听钱夫人怎么说。
钱夫人见状,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们家老爷生前太过宠溺她了,也是我管教不力,偏偏她又不知好歹,总以为家里三亿多资产足够挥霍,哪知道现在家里没了顶梁柱,能保住现在安逸的生活都不易啊,罢了罢了,大管家也不是外人,她都不怕丢脸,我还怕什么。”
说罢,钱夫人把事情的原委当着明珠的面叙述给楠楠,最后道:“明珠,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夸大其词?我还是之前的话,以咱们家目前的现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若是想另攀高枝,我绝不拦着你,但是老爷的骨血我绝对不能给你。”
楠楠听了钱夫人的话暗自发笑,这个明珠也真是个奇葩,也是她的命不好,丫鬟的命非要过小姐的日子,以她儿时的环境也算是娇生惯养,萧家才养出这个奇葩女儿。萧家自恃生了个漂亮闺女,一心把女儿加入豪门,自小不舍得使唤,明珠从小到大没干过重活,家务活也很少沾手,穷人家姑娘当富豪家千金养。
父母兄长整日为生活操劳,没时间教导明珠,也没有能力供养明珠接受社会学院的教育,不说华亭的社会学院,川北国本地的社会学院也供养不起。明珠刚刚成人便嫁入豪门,享受安逸舒适的生活,可是十几年没给富豪生养一儿半女,家里内斗每每全都是她的不是,最终被扫地出门,幸运的是她遇见了钱夫人。
明珠进了钱家后深受钱星瀚疼爱,格外宠溺,钱夫人清楚这个没有心计的妾室威胁不到自己,因此很大度的从不刁难,家里很是和睦。可是祸从天降,钱星瀚意外溺亡,家里失去了顶梁柱,钱夫人本应与两个已经成家的儿子分家,考虑到明珠所出的儿子尚小,因此没有分家,待日后三个儿子都成年后商议是否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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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人做的可算仁至义尽,她完全可给明珠母子点钱打发他们单过,庶出的儿子哪怕成年也没有资格与嫡出的儿子竞争家产,钱夫人为的是尽可能延续钱星瀚的血脉。按理明珠绝对应该非常满意,儿子没几年即将成人,和两个哥哥协助钱夫人打理钱家资产,或者继续求学,明珠母以子贵此生无忧,钱家血脉得以延续。
可是三十多岁的明珠已经享乐惯了,她过不了普通人的日子,一个月二百多金币不够她的开销,增加生活费用绝不可能,另嫁他人也是一条路,以明珠的姿色并非不可能。钱夫人也不挡明珠追求美好生活,但是明珠的儿子必须留下,这是钱星瀚的骨血,钱家人丁不旺,明珠不能带走儿子。
明珠虽然愚钝,但是她之前吃过没儿子的亏,把儿子留在钱家,自己另攀高枝,万一再次被休,再一再二不再三,谁也没有那么多好运气,抓住儿子就等于给自己留条后路。楠楠听后也很头疼,明珠虽然头脑简单,可是没傻实在,还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钱夫人这边也不能劝,人家替钱星瀚保留血脉走到哪儿都占理。
额外满足明珠不可能,钱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钱夫人自己都不高特殊化,明珠也不能例外,可儿子就一个,双方都在抢,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时侍女敲门请三人用午餐,让人家计划外设这顿午宴,楠楠心里不落忍,可是事情没解决想走也说不出口,只能道声打扰,留在钱家用午餐。
中午的酒宴气氛很沉闷,明珠虽然比钱夫人的两个儿子还小,可她的辈分大,钱夫人顾忌明珠母子脸面,哪怕两个儿子知道这件事情,她也绝口不提。午宴过后楠楠起身告辞,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明珠贪图享乐若是有点能力也好,她可以设法给她找个力所能及的差事,最好是给某个管事或者职业经理人打打下手,吃吃喝喝的机会多,也可以到处跑跑,闲暇时还可照顾儿子,可明珠干不了这事。
钱夫人清楚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明珠三天两头带着儿子闹腾能烦死自己,再三恳请楠楠再坐坐想想办法,于是三人再次回到书房,侍女沏好茶刚刚关上门,明珠便开口道:“姨奶奶给我在湾南谋个差事呗,这些年我和我们家老爷没少去湾南,对湾南可熟悉了,只要姨奶奶开口,李县长准保给姨奶奶面子。湾南虽然离东山区有点远,但是儿子交给姐姐我很放心,我可以一半个月回来看看儿子,姐姐也可以带着儿子去湾南,我感觉湾南很适合我,姨奶奶求你帮帮忙好不好?”
明珠知道自己再不张嘴可能就没机会了,这些年她跟随钱星瀚东奔西跑去过很多地方,无论走到那儿都招待的很不错,其中尤其是湾南,她也确实和李载想比较熟悉。钱夫人恨不得狠狠的抽她两个大耳刮子,不过还是忍住气问道:“你去湾南能干什么?若是你说出适合你的活计,或者说出你能胜任的活计,不需大管家出面,我去求李县长。”
明珠根本不想以自己的能力能干什么,一个月给多少薪资,她只知道湾南吃穿用啥都不缺,每次去湾南受到的招待都很好,丝毫不比川江市的鸿宾楼差。钱夫人曾经听钱星瀚说过,湾南三镇各有一座酒楼,生意异常火爆,中午还好,晚上大厅都需提前预定,否则就得等两三个小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的大厨这么厉害。
钱星瀚每次去湾南回来都赞不绝口,无论因公因私李载想很给他面子,钱星瀚从没排过队,据钱星瀚说川北国晚上在湾南不需排队的不超过百人。明珠不但贪吃嘴馋,并且她还爱逛,钱星瀚几天不带她出门,明珠见面就哼哼唧唧,她去了湾南怕是一个月也呆不住,就算有她能胜任的活计,她也绝对干不久。
“我、我,我啥都可以干,湾南每天客商成千上万,最不行我可以帮忙招待,做生意谈买卖我不在行,难道陪客商吃喝还用学吗?我去过好多次湾南,那些招呼客商的还不如我好看,姨奶奶一句话,李县长准保答应。”明珠话接的快,可是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后边下了很大决心说起来才流利,楠楠等她说完话,才发现钱夫人微低着头,颇为不好意思。
楠楠这时才恍然大悟,明珠刚刚三十出头,正当芳华正茂之年,她不光贪图吃喝玩乐,她还不愿意虚度正当妙龄的花样年华,这话楠楠那敢接?她赶忙把询问目光转向钱夫人,这得钱夫人点头,只有钱夫人点了头,王仁智面前才可过关,幸亏中午留下吃了顿午饭,不然的话回去真不好给王仁智交代。
钱夫人不发话也不行了,她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大管家看见了吧,这个夯货说她傻吧,她却知道儿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说她明白吧,为了混吃混喝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我们家老爷走了这才几天,她就这个样子,唉,钱家的脸早晚让她丢个一干二净。实不相瞒,我和她商量,把孩子给我留下,她带着那座别墅走,几百万金币够对得起她了,可你看着她挺憨,却知道有儿子钱家就不会不管她,大管家看在我们家老爷的情分上,想想办法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