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谣听话的挪了过去，慢悠悠的来到警房窗前，眼神泛着不解。

“丫头，做人就做的纯粹些吧。”

女孩不明白，不，她可能明白的，毕竟伪装很容易，所有想法只在一念之间。

“怎么还打哑谜呀？”

男人不管她是真没懂还是假没懂，继续说道。

“黄叔我啊……就是个粗人，搁这时候了连个老伴也找不到，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人，但叔知道，哭就得哭，笑就得笑，委屈自己的事情不能做。”

“我知道……”

“黄叔能帮你的就到这了，年纪轻轻的，生活不能结束不是？”

陈欣谣抿嘴，她感觉喉咙里塞了块石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打破桎梏，拖带一些小鼻音，谈吐出四字。

“黄叔再见！”

少女落荒而逃，带动寒风呼啸，俏脸上没有悲伤，同时也算不上喜悦，因为她想起了奶奶生前的一句话，那句话并不沉重，却足以给她天大的安全感。

——死亡只是个过程，要是将来哪天奶奶真的消失了，那只是奶奶隐身了，要什么时候想奶奶了，只要对着空气说说话，奶奶会听见的。

奶奶没准一直都在，只是我看不见而已，只是隐身了而已，奶奶会永远默默陪着身边，不论以什么方式……这样的自我安慰很牵强，甚至愚蠢，荒谬。

可对于此时此刻无助的陈欣谣来说，却是有效的定心丸，她来到往常出入过无数次的那幢楼，电梯门刚好打开，三三两两的大姨们谈笑风生，与沉默的女孩擦肩而过。

1504，门牌号是那么的熟悉，前天，她还乐呵呵的推门而入，因为她买了好多苹果，迫不及待的想向奶奶邀功，那时候的画面好像还在不断重演。

但这场表演很难，她根本无法模仿当时的心情，巨大的落差感毫不留情的砸下，陈欣谣都没有崩溃，因为在早上的凉亭下，她就应该将所有委屈都发泄完了才对。

压动门把手，预想打开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陈欣谣不信邪，又压了两下，大门依旧关的死死的。她记得没有锁门啊？因为没有锁门所以也没带钥匙，她进不去？为什么？

然而里头可没那么宁静，一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泯灭烟头，马上就想丢出窗外，可又想着高空抛物不太好，情急之下匆忙塞进裤兜，右手也没闲着，拿起桌上的空气清新剂就是一顿狂喷，将烟味彻底覆盖，才大踏步到达门前，一系列操作只用了不到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