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奎庵的态度也很坚决。
“不行,我们除了干这个,别的什么也不懂。”
“再说了,改了行等于丢下了刀,没有了锋芒,势退了,找我们算账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他认为自己的八爷是不是吃错药了,今天的表现,不是他以前的八爷。
佟冰知道这个昔日的好兄弟不理解,也不会接受他的提议,于是不再说话,面对程奎庵解开了胸膛。
“怎么搞的,这不是要了命的伤吗?”
程奎庵震惊过后,身体有些发抖,显然他怕了。
“不要问这么多,反正我是想改行了,这个教训让我印象深刻,也让我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重要!”
给程奎庵短暂的思考时间后,佟冰发话了。
“跟我干就干,不干我也不强求,兄弟一场,爷尊重你的选择!”
“干,八爷你做什么我都跟你,没了你我缺了主心骨,那还有什么意思。”
“八爷,那我们干什么?”
“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傻大个“哦”了一声,伸手抠了抠裤裆。
“八爷你家到了,看你不想回家,不如喝酒去?”
“嗯,想事情去了,走过头了,我这伤得多休养,哪还敢喝酒!”
“也是,那八爷你注意身体,多多休息。”
佟冰摆摆手,自顾朝家的方向走去。
“没事吧,八爷?”
程奎庵没有离开,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你八爷不是才出来混的愣头青,爷根基还在!”
“那明天我来找你。”
打开几个破洞快要散架的木板门,佟冰感觉像走错路,进了叫花子的栖身之地。
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口破砂锅和几个陶碗积了一层灰,看来好久不兴自己做饭吃了。
歪斜的木架床上倒有一床完好的棉被,却脏得分不清了颜色,这懒的从来没有洗过。
抬头,筛子房顶晚上可以数星星,这下雨天的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这日子,怎么过?
没法过!
唉,外面混得风风光光,屋里穷的叮叮当当。
这黄八怪得过且过,看来真不想把日子过好了,丢了个烂摊子,还得我佟冰给你擦屁股。
今日白天睡得香甜,是夜,却无心而眠。
加上心中有事,倍感精神抖擞,干脆走出这脏臭的小破屋,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明月当空,微风习习,破房枯树下,站着翩翩公子,衣摆丝发随风起,清秀面孔俊郎生,忧郁的神情,明亮的双眸。
好一幅画面,谁能将其表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