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安听到这话,骤然瞪大了双眼,接着便脸色变幻:“川儿虽说在外名声不好,可在家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当初对我也恭敬有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文安,人心是会变的。”周春兰连连冷笑,语气尖酸道:“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他当初那些恭敬、孝顺,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却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说着,她又脸色发苦,期期艾艾道:“可怜老爷一直将他视为己出,府里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如今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听着她的话,沈文安眯了眯眼,阴恻恻道:“大嫂此话只怕有些不妥。”
“我怎么听说,自我走后,川儿在府中的一应用度一减再减,近几年甚至连银钱也未曾给过,便是院里也只剩下了一个丫鬟?”
周春兰脸色一滞,而后抬起头来,挤出一丝笑容道:“文安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谣言?我们可从未亏待过他,反倒是他一直在外惹是生非,令我们卫国公府蒙羞。”
“是这样吗?”沈文安挑眉道:“大嫂,那川儿进宫面圣时,你们又做了什么?”
砰!
沈文先猛的一拍桌子,怒视道:“老二,你这是跑来问罪的吗?!”
面对他的质问,沈文安丝毫不怵,反倒是高声道:“大哥做了什么,你应当心知肚明,爹当初把国公府交到你手里,是盼着你光耀门楣,而不是把先人的荣光败尽!”
“你知不知道,自打我进了皇城,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说我们卫国公府瞎了眼,亲手赶走了顾川这样的麒麟子!”
沈文先听着这些话,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道:“他不是我沈家人,只是一个寄养的义子!”
“文安。”周春兰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插话道:“那顾川终究不是姓沈,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与你大哥置气?”
“我们沈家如今有城儿,待他高中之后,再有你相助,朝堂定然会有我们卫国公府一席之地。”
“就凭他沈连城?”沈文安不屑一笑,讥讽道:“一个只得了旁听的名额,连柳先生的学生都不是的人,能和说出那等圣人之言的天才相提并论吗?”
“是不是我沈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让我沈家恢复往昔荣光!”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想多留,甩袖而走。
临了,脚步顿住,他冷冷道:“大哥,大嫂,是你们亲自葬送了这一切,倘若川儿将来清算,还望你们能有今日这般顽固!”
话音落下,他抬步便走,没有丝毫留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