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入风尘之地,宋秋月的生活便如同被厚厚的乌云笼罩,她的世界从此变得一片漆黑,仿佛再也看不到光明的希望。每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那华丽的楼阁,她却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只有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在心中不断蔓延。
她每日里总是默默垂泪,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冰凉而沉重。她常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自由飞翔的鸟儿,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怀念。
冯鸨母时常走进宋秋月的房间,看着她那日渐憔悴的容颜,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宋秋月心中的痛苦,但她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尽量安慰她,让她能够稍微好受一些。
“秋月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冯鸨母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宋秋月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要学会面对现实。”
宋秋月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睛如今已经黯淡无光。她看着冯鸨母,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冯妈妈,我又何尝不想面对现实呢?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过去的回忆就像潮水般涌来,让我无法呼吸。”
冯鸨母看着宋秋月那凄楚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知道宋秋月心中的痛苦,但她也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痛苦而改变什么。她只能尽力去安慰宋秋月,让她能够稍微好受一些。
“秋月啊,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努力过好现在和未来。你要学会放下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去寻找生活中的美好。”冯鸨母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同情。
宋秋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冯妈妈,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过去的回忆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中。”
冯鸨母听后,也是一阵默然。她知道宋秋月心中的痛苦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抚平的。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宋秋月身边,给予她一些微薄的安慰和支持。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秋月的生活依旧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夜晚。每当夜幕降临,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最深的伤痛,让她无法释怀。
冯鸨母看着宋秋月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和烦躁。她多次想要责罚宋秋月,但每当看到她那黯淡无光的眼神时,又忍不住心软下来。她明白,宋秋月心中的痛苦不是她能够轻易理解的,她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宋秋月就在这快雪堂中日复一日地苦度光阴。尽管冯鸨母未曾逼迫她卖身陪客,但每当有宾客造访时,她依旧需要操持些诸如斟茶倒水之类的杂务。如此这般的生活,于宋秋月而言,简直如同炼狱般折磨。
而就在这么一天,快雪堂迎来了一位非同凡响的贵客——来自蜀地的巨贾张道全。此人刚一踏入快雪堂,立时引来一群娇俏佳人蜂拥而上。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张道全那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并未停留在这些环肥燕瘦之间,而是径自穿透人群,牢牢锁定住了宋秋月。
此时此刻的宋秋月,身着一袭素淡雅致的衣裳,身姿婀娜,清丽脱俗,恰似一朵初绽水面的洁白芙蓉花。举手投足之间,更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高雅气韵,令人心醉神迷,难以自持。
张道全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秋月,仿佛被她的美丽所吸引住了一般,如痴如醉。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指向宋秋月,对着冯鸨母赞叹道:“冯妈妈,此女可谓倾国倾城、美慧无双啊!实不相瞒,我愿出一千两银子将其买下。”
冯鸨母听闻此言,双眼瞬间闪过一丝亮光。她暗自窃喜,但脸上却故意流露出为难之色,娇声娇气地回答说:“哎呀呀,张老爷,您可真有眼光呐!这位姑娘的确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只可惜,她的身价可不菲哦。”
张道全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豪气干云地说道:“冯妈妈,您尽管放心便是。本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您能成全此事,将这位姑娘转让于我,一千两银子绝对不在话下,我保证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冯鸨母眼见张道全如此豪爽大方,心中愈发欢喜。她立刻转身面对宋秋月,语重心长地说道:“秋月啊,张老爷对你可是一见钟情,不惜花费重金也要得到你。这等良缘实属难得,你可一定要好生珍惜才是啊。”
宋秋月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心痛得仿佛要窒息一般。她缓缓抬头,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儿,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着说:“妈妈,我......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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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鸨母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不悦地说:“秋月啊,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张老爷可是个有权有势的大财主,多少姑娘想跟他都没机会。你能被他看上,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再任性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乖乖跟张老爷走吧。”
宋秋月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继续掉落,但终究还是泪流满面。她深知自己无力改变命运的轨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然而,内心深处却充斥着无尽的不甘与屈辱。她宁愿去死,也绝不愿卖身给一个富商,沦为他的玩物,令祖上蒙羞。
就在当天晚上,张道全在快雪堂摆下丰盛的宴席,邀请各路宾朋前来欢聚一堂,准备大肆庆贺一番。他还特地派人将宋秋月接来作陪,想要向众人炫耀自己的新欢,展示他的能耐。然而,正当众人们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宋秋月出现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未见她的身影。
张道全心头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传话之人,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宋秋月依旧毫无动静。张道全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站起身来,带着满脸的怒容径直朝着宋秋月的房间走去。冯鸨母眼见情况不妙,连忙紧随其后,一路小跑来到宋秋月门口。
张道全二话不说,抬起手便用力拍打起房门,同时扯开嗓子怒吼道:“宋秋月,你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少他妈装聋作哑!”可任凭他如何叫嚣,屋内始终鸦雀无声。张道全气得七窍生烟,飞起一脚直接将房门踹得倒飞出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地砸在墙上,又缓缓滑落在地。
进入房间后,张道全环顾四周,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而此时,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窗帘随风飘动。阵阵凉风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寒意。张道全快步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眼前赫然出现一条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大河。河水奔腾不息,浪花翻滚,仿佛要吞噬一切。
张道全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满脸惊愕之色。他缓缓转过身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冯鸨母,声音颤抖着问道:“冯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秋月如今身在何处?”
冯鸨母被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一副惊恐万状、不知所措的模样。她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张……张老爷,妾身实在不知情呀!兴许那宋秋月一时想不开,投河寻短见了吧!”
张道全听完,脸瞬间沉了下来,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冯妈妈,本官可是付足了银钱的!而今人却无端失踪,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说话间,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冯鸨母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她一边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张老爷息怒啊,此事确实与妾身无关呐!妾身怎知她竟如此想不开……”
可惜此时的张道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只见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冯鸨母呆立原地,长吁短叹,懊悔不已。
快雪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冯鸨母惊恐万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命令手下人赶紧下河搜寻。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宋秋月真的纵身跳入河中,那么她将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一方面失去了一棵能够卖出高价的摇钱树——头牌;另一方面还要赔偿给张道全整整五百两白银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此刻,冯鸨母心急如焚,满心期待着宋秋月并没有真正做出如此愚蠢至极之事。一群惊慌失措的丫鬟和仆从们匆匆忙忙地集合起来,手持灯笼与火把,沿着河岸展开了紧张而又焦虑的打捞行动。
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闪烁的灯火,但始终未见宋秋月的身影浮现。冯鸨母呆呆地伫立于河畔边,凝视着汹涌澎湃、滚滚流淌的河水,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惶恐与悔恨之情。
整个打捞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夜,直至黎明破晓之际,依然一无所获。冯鸨母的面色愈发阴沉凝重,她深知此次事态严重程度已超出想象范围。张道全早已派遣专人传来口信,责令她务必迅速给出一个合理说法,不然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告上官府。
面对如此棘手困境,冯鸨母感到茫然无措……
冯鸨母陷入了绝境。她一方面要应对张道全的怒火,另一方面还要承受失去宋秋月这个摇钱树的损失。她心中悔不当初,如果当初不那么贪心,不将宋秋月卖得那么高价,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且说宋秋月纵身跳入河中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那河水冰冷彻骨,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身躯就像一片无助的落叶一般,被湍急的水流推动着,顺着河流一路漂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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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大地,月色如银,洒落在河面上,泛起层层银色涟漪。月光映照出宋秋月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决绝。河水似乎读懂了她内心的苦楚,温柔地将她身上的种种羁绊一一洗脱,同时也带走了她心底的绝望和痛楚。此刻的她,宛如沉浸在一片混沌迷蒙的世界里,四周回荡着水浪声和风声,仿佛这便是天地间的喘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