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讲的所谓门当户对,就是资源的配置优化。这也是一般人的正常需求。像我家夫人能垂青于我一个小秀才,这属于女圣人。所以这样的事情才少见。”陆瑾趁机哄了下自家夫人。
正听的认真的沈言溪没想到夫君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小手就不由自主的捏了夫君一把。才不信你的这些鬼话呢,但内心里却是蜜意四散。
其他人没想到这样严肃的话题中陆瑾也能把沈言溪捧起来。几女更是各有心思。有羡慕,也有了然,难怪他那么放不下沈言溪。
“以上所见,无论哪一种本能,其实在表现形式上都是资源的争夺。也就是说动物包括我们人类,天然的就要去争抢资源。这就是人自私性的根本原因。”
陆瑾这洋洋洒洒一大篇,由动物及人,总算是讲清楚了人自私性的来源。
“可问题是光靠我们个体的自私不足以争夺更加丰富的资源。所以我们用更高级的思维开始构建更强大的势力,组建了家族、部落乃至国家。而为了保持内部的凝聚力,又需要建立一个相对平等的规则,也就有了制度、道德和法律。这就是我们人类社会的基本形态。”
“在一个正常的社会形态当中,我们需要不同的分工来完成整个社会有序的运转。我们需要农民耕作土地来提供粮食,我们需要马夫来帮我们驾车,我们需要官员来维护稳定,我们需要兵将来确保制度和抵御外敌。”
“可在这一个过程中,一部分有权利的人就开始本性暴露,他们依仗手中的权利践踏法律与道德,再次进行资源的争夺来损公肥私。所以才有了昏君佞臣贪官污吏……”
好家伙,在座之人全都听麻了。面对同样的问题,他们过去谈的都是虚头巴脑、之乎者也的圣人学问。包装的天花乱坠、云里雾里。哪里听过这么直接的理论。实在是振聋发聩。
“要按照南卿所说,人带有天然的自私性,那么贪官污吏不是永远无法禁绝了吗?”澹台明问道。
“当然无法禁绝。只要有私欲就有控制不住的可能。他们就可能会滥用手中的权利。”
“那这岂不是个死局?朝廷确实需要用钱,否则无法养兵牧民。而交出去,确实对我们利益损害太大。”
“倒也不是,朝廷可以通过赋税来收缴天下财富以为国用,然后用赋税来维护天下秩序。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才是正常的秩序。如果朝廷来收税我是支持的……”
“可这自私性还是解决不掉啊,赋税还是可能被皇帝滥用,朝臣盗用……”裴云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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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没法禁绝,但不表示没有办法。其实礼仪、制度、道德和法律这些本身就是为了限制人性的自私而产生的。你想想要人人都大公无私的还需要这些吗?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很容易被人践踏。人家就当昏君了你能怎么着?人家悄悄的损公肥私你也不一定能发现啊。”
“最好的办法还是将权利进行有效的制衡和监督。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宁安要做恶,可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盯着他,他还敢做吗?如果他要来硬的,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一圈人都盯着自己看,裴云瑞已经麻了,反正自己就不能是好人呗?
“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比如朝廷各部门之间其实也算是一种相互的制衡,内阁与皇帝、世家与朝廷也是如此。但这种制衡很微弱,而且是一个封闭的小圈子,就更容易达成妥协……”
“可大梁已经立国一百五十年,眼下的这套制度也用了一百五十年,其实就前朝也差不多。更何况我等也不在朝堂,就算心有壮志也力有未逮!”澹台明叹道。
“子玉倒也不必灰心。如今天下纷乱不堪,说不定就是大乱大治的良机。我等青年当有壮志救亡图存。虽不处朝堂,但也未必就不能影响这家国。说不定就能开创出一条堂皇大道来呢?”
“南卿不会是想……”澹台明吃惊的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