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好记录后,他就拉着许满仓赶回两人驻扎的地方。
许满仓的衣服都烂了,阿勒卜就给他翻找更换的衣服。
两人都脏兮兮的,身上不是血迹就是泥土,便一同去了王庭附近的小河清洗。
王庭坐落的地方,附近必然有山川河流,土质肥美,野草茂盛。
只是现在草原上有些地方的雪都没有完全化,河水冰凉刺骨。
别的部族人多,毡包大,日常用具也都齐全,可以打了水回去烧热来擦洗身体。
而阿勒卜跟许满仓只有一顶简陋狭小的帐篷,没有那个条件。
许满仓到了河边试了一下深浅,人就直接下去了。
冰冷刺骨的水流缓缓流淌,像是草原上的血脉,分成了无数分支,流到四面八方。
许满仓不怕冷,站在浅浅的河流里,把身上的破布烂衣裳扒掉,用手搓着身上的污渍。
阿勒卜也下了水,打了个哆嗦。
他捡了块破布帮许满仓擦洗后背,许满仓扭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
等许满仓转过头去,阿勒卜在他身后说道:“哈只儿,你是怎么猎到老虎的?”
许满仓装作听不到,弯腰往头发上撩水。
阿勒卜又说道:“我还怕你找不到地方呢,哈只儿,你真有本事。”
许满仓知道阿勒卜怀疑他了,但他这个时候是真的不能说出口。
首先他的来历就说不清,阿勒卜若问他从哪个部族跑出来的,他要怎么回答?
于是便忍着心里的那点对好兄弟隐瞒的愧疚,继续装聋作哑。
“那是什么?”阿勒卜突然大声叫了一下,眼睛却死死盯着哈只儿。
但哈只儿依旧在洗头发,他心里的怀疑顿时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