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冷冷道:“我没媳妇,父母双亡,欠债一屁股,腊月二十九还得出诊看病。”

刘仁本瞬间不敢吱声了。

这凄惨的郎中,开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来前是又青又紫,他走后疼是不疼了,就是紫的发黑。

刘仁本问栓子是他从哪儿请的人。

栓子:“保济堂。”

“镇上的保济堂?不应该啊,那我怎么没见过他呢?”刘仁本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想半天都没想出来。

栓子手插在袖子里,还是那个闷声闷气的半死不活的语气:“我也没见过,二十九郎中都回家过节了,他背着药箱坐在保济堂门口,我就给他请来了。”

这样啊!

哈哈!

那感觉就都说的通了!

一屋人都沉默,好半晌刘仁本才说:“栓子啊,以后请屋里的郎中,坐台阶上的不要。”

栓子:“成,老爷。”

老夫人刘莲花光是在一边看,就有些头晕:“我说什么来着,家里果然要有祸事了。

这样吧,从今日起,家里就不杀生了,只吃素,回头去拜一拜河神,求个平安。”

吃就吃吧,反正他们现在吃什么都一个味儿。

余大娘看了眼裴小孩,提了下那些蛟龙肉。

刘莲花不耐烦道:“那个不用问,她要吃就给她做。”

她指的自然是裴小孩。

不用在大年三十当尼姑,裴小孩当然高兴,可刘莲花的语气,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连同非要多嘴一句,显得自己很不一样的余大娘,都让她觉得讨厌。

所以裴小孩收回了那句——

没有河神也没有婴姑的话。

让她们爱怎么拜就怎么拜去,谁也别想再让她提醒什么!

她就知道,管闲事就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