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里头有个亮亮的珠子,珠子周围还有一团火。

烧的什么玩意吱哇乱叫,还有股肉香……

裴小孩有点昏沉,但她记得一个锋利的爪子,隔的老远冲她挠了一下,就有几道白光冲她冲过来了。

然后……

白二奶奶一杖就把那个爪子的主人打飞了,抱起她很纳闷似的,嘀咕道:

“居然没事?”

裴小孩最后看见的,是婴姑像碎了,大殿也塌了。

她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好像一个梦,一觉醒来,她躺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

栓子闷声闷气的说:“小姐醒了,老爷。”

一张胡子拉碴的驴脸闯进她的视线。

“小兔崽子,你跑哪儿去了?造的跟叫花子似的,让老子一通好找?我都快把地皮翻起来了,你睡的倒挺香!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看见这个藤条了嘛?老子特意给你买的!”

答应了裴珠不发火的刘仁本,果然没有发火,他直接就炸开了。

找了好几天,他造的跟鬼一样,人家就那么水灵灵的睡在一条死胡同里,搂着丑猫和臭猪,睡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条胡同他可来过好几趟了,说这小兔崽子不是成心多着他,谁能信?

裴小孩:……这还是个噩梦?

……

山上庵里。

白更明看着塌的已经不能再塌的大殿,难以置信道:“娘,这个婴姑,真的是你敬重的人嘛?”

“嗯呢。”白二奶奶有点臊眉耷眼的。

白更明:“那你为什么一招,就那么一招就给人家全打塌了?”

白二奶奶不自在的扯扯衣服:“我不也是怕下手轻了,那些老鼠不死,回头给她啃塌了嘛。

再说,你看看这虫蛀鼠咬的,也不全是娘的错。”

“哦,是嘛,那它呢?它可没轻了动嘴,你怎么还留着它?”白更明指向地上半人大的黑老鼠。

白二奶奶:“有句俗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杀了人家女儿,它当然要生气的,又没伤人,算了吧。”

白更明不甘心道:“它们要不偷我东西,我才不会杀它。”

“唉,得了吧,五十步甭笑百步,哪有不偷的耗子,不都给你抢回来了嘛,”白二奶奶满不在乎道,“你好好守着吧,留点神,见势不好抓紧跑,灵核都要长成了,该来的,不该来的,只怕是都要来了。”

白二奶奶提起地上的大黑老鼠,拄着鸠杖,走了几步,就化做一缕白烟,钻进地底了。

年纪这么大了,还得走那么远,它是真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