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江冷静下来,没再后退。他心知苦竹这招就来自近日所练的残光剑法,心下一动,剑随竿转亦旋如月圆。接着铁剑与长竿一搭,两边俱时残影重重。
寒凌江定睛瞧着交接处,数个轮回下终于瞥见一个破绽,剑法一转,穿破圆心,长竿霎时停住。随后向上一挑,竿头扬起,脱手而出。
瞧准苦竹门户大开,寒凌江心下大乐,立即越步刺去。恰当剑尖离苦竹三尺时,被寒凌江挑起的那头竹竿正好旋到苦竹这边,只见其举臂一接,随之下挥,啪的一声正中寒凌江天灵盖,后者应声倒下……
……
寒凌江入寺后独自在山下修行,不与人打交道,渐渐讨厌起了麻烦事情。他自是希望未来五年能安安心心度过死劫,万事能避则避。是以崔小猿邀他入帮时心有不愿,雪儿初到时也对其冷眼相待。他总想远离麻烦,可麻烦偏偏会寻上他。
说到前山山腰,七绝帮所在地窖,崔小猿正卧坐在一张罗汉床上,两边是春桃与秋雁。
他此刻正听着帮里探子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如你所说,寒凌江是加入了小白脸的四明会?还把我送给他的妮子献给了卢子俊?”
探子道:“千真万确。小的确实看见那人和妮子一同去了卢子俊住处,旁晚只有他一人出来。此后去过一次四明会,与卢子俊同吃喝,有说有笑。”
崔小猿大哼一声:“真有那小子的!是我崔某小看他了,居然还会借花献佛!不过这也奇怪,他既然是将军的人,为何还要去和小白脸套近乎?莫非,他与将军的关系不实?或是关系一般,还想攀四世家的高枝?”
崔小猿细细想道:这小子姓寒,将军姓李,将军是孤儿出身举世皆知,他们定无丝毫血脉缘分。将军结交广泛,倒可能是他朋友的后辈。是了,是了。那小子若与将军关系匪浅,他自身又有些天资,何故不直接去九天殿修行,却要来这云隐寺?
崔小猿越想越明白,心里再瞧不上寒凌江,让探子接着汇报。
探子道:“那小子下山后,妮子就留在卢子俊住的地方。据小的观察,卢子俊那厮倒没拿妮子怎么样,非但没怎么样,还单独给了她一栋房子,日里起居皆有别人照应,简直是把妮子当菩萨供。小的始终看不明白。”
崔小猿喝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妮子是我的下人,到他那个四明会过的比我这个主子还潇洒,不是打我崔小猿的脸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