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点头,心中无限宽慰。
想起后世的神州,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国家兴亡抛头颅洒热血,这才有了人民当家做主。
先辈们的所作所为无不感染了一代又一代的热血青年。
这才是真正的为神州崛起而读书。
宋南来抬头,天上的银河无边无际,如一块黑色的幕布。
他真想一眼就望穿这个时代,看看后世的百姓,是不是真如眼前女子所说一般。
宋南来意气风发,于黑夜中挺直了身板,满怀希望的说道:
“真想过去看看你们那个时代,有没有辜负我们心中的希望。”
我宋南来这种古人最不怕的就是负重前行。
我曾扬言要为天下开创万千气象,为百姓守护山高水长。
我不曾改变。
卞北往有些感叹老儒生宋南来的矫情,躺着还不忘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起一根稻草放进嘴里抠弄牙齿。
他不咸不淡的说道:“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看。看到那个傻大妞没,据说他家可有钱哩,让他带你好好玩一玩看一看。”
“你说谁傻大妞呢,我叫陈达牛。除了陆寻和菜菜可以喊我陈大妞,其他人谁也不许。”陈大妞听到卞北往又给自己取外号,立马出声反驳,可一想到对方如此了解女子心事,又马上改口,“当然啦,你要是能帮我追到我家菜菜,我就允许你随意喊我,嘿嘿嘿。”
“切,无聊。”卞北往像是被戳中伤心事,转了个身子背对着陈大妞。
“嘿,你小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你帮个忙怎么那么难。”陈大妞见对方不为所动,便扒拉了一下卞北往。
就在这时,陆寻打断了二人的嬉闹。
“嘘,大妞别闹了,小白传信过来,苏全将要出来了。”
一群人从草堆之上闲聊的状态之中退出,纷纷隐藏好身形。
只见苏全一个人从学堂旁的小屋中走出,在和一个书童模样的小男孩告别后,他便套上斗篷,向远处走去。
而男孩站在木屋门口,敞开大门,在微弱的烛火中,目送着那位佝偻先生的离去。
等到烛火再也无法照亮远处的黑暗,小男孩才转身进屋。
苏全走着走着,会心一笑。
天赋不够怎样,死读书又怎样,只要心坚,哪有读不通的道理。
凡是伟大,岂是朝夕就可见真章。
苏全背负双手,看了眼前方崎岖路途,继续迈开步子。
路过一片小村庄时,村中的几只小狗不自觉的叫唤了起来。
苏全笑了笑,借着月光看见几只被关在门内看家护院的小狗,并没有其他举动。
这个世道想要做到路不拾遗,家家户户安居乐业。
说难也不难,完全取决于上下是否一心。
君王高瞻远瞩,百官令行禁止,百姓奉公守法。
说白了就是各司其职。
苏全越走越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可就在不久之后,宋南来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很眼熟。
他盯着前方躲在黑袍中的男人,拦下几人的身形,皱着眉头问道:
“这好像不是苏全的回家之路。”
“他这是要去哪里呢?”
这时,前方的苏全陡然停下了脚步。
他来到了当年那个少年郎喊出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所站立的大石头边上。
苏全摘下头上的斗篷,几根银发垂在脸上。
他抚摸着久经风霜表面上坑坑洼洼的石头,头也没回的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
接着他笑了起来,望着林间漆黑处。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宋南来!”
声音不大却避无可避。
陆寻和卞北往心中一惊后四处巡视,怎么也想不通哪里露出破绽。
他们可是天守者啊,一个感通境小成,一个登堂巅峰,那都是人间横着走的存在。
怎么会被一个不懂武功的老儒生发现身形。
实在是不合理。
他们中,只有宋南来咧嘴一笑。
“我先去和他叙叙旧!”
他慢慢的走了出来,身影越来越清晰,直至与那个佝偻男人面对面。
苏全一言不发,盯着来人脸上的笑容,与那天负气出走的样子天差地别。
坐在石头上歇了会脚,苏全这才说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走一会儿就想停下歇一歇。真不知道以前那么多路,究竟是怎么走下来的。老母亲当年为了帮我缝补鞋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宋南来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苏全,而是带着陆寻等人在附近寻找了一些相对较矮的石头坐下。
当他们坐稳后,苏全并未对这些陌生的面孔感到惊讶。
对于他来说,如果宋南来身后没有人支持,那才是真正令人诧异的事情。
于是,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着许多怀念往昔的话语。
而另一边,无论是年轻的男子还是女子,甚至连那个孩童也都专注地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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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讲着讲着,话锋一转。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只不过那条路,我苏全已经走了快四十载了,熟悉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