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着步子离开,陵容再次出声:“皇后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安养。在这之前,你就不必出凤仪宫了。”
清心整个人都僵住,一刹那仿佛变成永恒,她再不敢揣测太后话中的意思,只是根据本能,道:“是,奴婢遵命。”
予鸿虽然不怎么关注后宫的事情,可是看眼前这个样子,恐怕皇后的小产另有隐情,最起码,和魏如萱没关系。
宫里的女人像是一个又一个瓷器,名贵、娇脆,放在不同的位置,充当着不同的妆点作用。
但是瓷器冰冷,他在冰冷的瓷器上,还能照看见自己冰冷的倒影。
扪心自问,他自问对后宫之人不甚有情,便有情谊,也不过是帝王与妃子之间的罢了。
而魏如萱,恰好有一点特殊。
那是他自己发现的种子。
种在身边,喜怒哀乐全因自己而发,闪转腾挪全是自己教的本事。
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所以,方才他才明知母后有意拷问花房之人,才开口让她辩驳一番。
若是等到什么江练、嘉敏开口,就算事情能查清,母后心中对如萱的看法也不复往昔。
“令妃,你再从实招来,那嘉敏和你是什么关系?”
陵容轻轻抬眸扫了一眼予鸿,这话说的,分明是给话头让人家自行辩解,可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予鸿要亲自审问,一般人必定会吓得语无伦次,说话漏洞百出。
待听见魏如萱的回答时,就知道这二人还算心有灵犀。
“回太后娘娘,回陛下,臣妾九岁丧父,此后家道中落,搬至帽儿胡同。邻居中,确实有一个叫嘉敏的小丫头。
不过臣妾只在那里住了三年,那是她才五岁,臣妾建章元年入宫后,再未见过。建章五年,家弟换了学堂,已经搬离帽儿胡同,算起来,与嘉敏约莫有五六年不曾见面了。”
予鸿待她说完,道:“母后,既然令妃说得清楚,想必中间还有误会。”
陵容没有出声。
关夫人见如萱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撇清关系,心中着急:“陛下,臣妾和江练,平时亦没什么来往是!”
她心中亦是委屈,“自从臣妾被贬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接触宫务,更不用说臣妾如今日日亲自照顾元洲,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功夫呢?”
她对如萱轻易过关已是不满,此刻却突然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膝行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