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迟迟未动。
也不说话,还是那么坐着,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走?”宋晚宁缓缓支撑着坐起来。
看见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微微卷曲,局促得要命。
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答非所问:“不要赶我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临渊。
印象中的他冷静、果敢、自信,好像一切尽在掌握。连太后都说他相当早慧,五六岁时便已褪去稚气,不管是皇宫还是战场,从不以弱示人。
而现在的他恰恰相反。
像是回到了那个他从未提起过的,短暂的童年。
宋晚宁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低头笑出了声。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谢临渊紧张兮兮地皱着眉。
宋晚宁没回答,坐直了身子,朝他张开双臂。
他眼睛先是一亮,然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以一种非常不“谢临渊”的姿势扑过来,跪在床上与她相拥。
她像往常一样把头埋进谢临渊的颈窝。
忽略掉肢体上的微微僵硬,他的温度,他的气息,拥抱的力度都与记忆中无差。
鲜活而温热,不再是冷冰冰的半个尸体。
宋晚宁深深吐出一口气:“算了,回来就好。”
谢临渊身子明显一颤,手臂不自觉收紧,低声唤着她小名:“宁儿......”
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
堵得他难受。
“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她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
谢临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句话也没说迅速下了床,又奔出寝殿。
雕花木门“吱呀”了两次,他小心翼翼端着一只药碗回来:“他们说宁儿病了,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