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人也没那么难说话。世子的赔罪我领了。”但不代表她可以原谅。
裴远廷似笑非笑,“那就是禛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每张案台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宾客们听不到两人对话,只看见两人相谈甚欢,完全没有谣言中所说的剑拔弩张。
裴远廷回到座位上,宴会继续。
云恬朝男宾环顾一眼,云砚之还没到。
她实在有些好奇,像他这样的人,难道还顶着一张万年寒冰脸来参加宴会吗?
酒过几巡,云恬没等到云砚之的身影,反而等到不怀好意的杜知夏。
“云大小姐,你一直睁着眼睛看男宾,到底是多缺男人呀?”杜知夏手里握着一个杯盏,脸色酡红,俨然是喝醉了。
云恬先是感叹这菊花酿的酒劲和醇厚,又庆幸自己没喝。
难怪裴远廷要阻止她喝菊花酿,万一发了病或是喝醉了乱说话,丢的,终究是他们主家的脸。
连雅君原本拿着酒盏,想要敬云恬一杯,感谢她的恩情,却听见这不堪入耳的话。
当即低声怒叱,“杜知夏,你发什么酒疯呢!”
“关你什么事!”杜知夏回身骂连雅君,人转过去,手中的酒杯却朝云恬的方向一歪。
半杯菊花酿倒在云恬衣裙上。
“哎呀!”云恬还没说话,杜知夏却将剩下的半杯菊花酿往自己胸前一泼,恶人先告状嚷嚷起来。
“云大小姐!”她尖声怒道,“我不小心弄湿你的衣裙,已是给你赔不是了,你用得着这么小气泼我一身吗?”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
只见她胸前的衣襟已经湿透,散发出菊花酿浓郁醇香的酒味。
“夏夏,你快些披上衣服吧。”身后,一位贵女拿着披风上前,帮她系上,又朝着云恬怒道,“云大小姐,刚刚在后花园里,你逼着夏夏吃虫子,如今,又借题发挥,将酒泼在这样的位置,分明是想叫夏夏难堪!”
这名贵女名唤纪晴,是后花园欺负连雅君三人其中之一,也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因两人父亲同在户部,她一直以杜知夏马首是瞻。
纪晴这一通指责,声音极大,宴厅内的人也将前因后果听得七七八八。
窃窃私语的声音随之在宴厅中响起。
“这云大小姐好大的威风呀。”户部尚书杜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被欺负,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看向何氏。
“我家夏夏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们,又是吃虫又是泼酒,敢情你们承恩侯府今日不是来赴宴,是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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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还下意识看了肃王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