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虽生过两个孩子,却是有几分姿色在的,成熟女人的丰腴,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天生的艳丽。
“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嗓音酥媚,手捧着茶盘,长指翘着优雅的兰花指。
玄翎扫了她一眼,那双狐狸眼大胆的含春波,让他心生厌恶。
端皇后一眼看出乌氏的鬼心思,却因为是自家嫂嫂,只能尽力回转。
“皇上,臣妾让嫂子进宫照顾生产。”
玄翎不怒自威,庄重肃穆惯了,犹如一座王者玉雕。
半年前玄武帝纳了一个小寡妇为妃,是民间津津乐道的事,这回乌氏进宫还知道了小寡妇令皇上着迷。
她心中暗自思忖同样是人妻,那个盛小主行,她怎么不行呢?
大胆的起身,把茶盘放在旁边的矮炕桌上,水蛇腰扭来扭去微微撅起丰满的腚,又跪在玄翎面前,呈上黄釉茶盏。
“皇上,请您尝尝参茶,臣妇用人参,麦冬,五味子烹煮而成,《神农本草经》里记载人参主补五脏,安精神,止惊悸,除邪气,益智、久服轻身延年”。”
她捧着茶盏的手满满,目的在于玄武帝取茶盏的时候能触碰到她的手,如此就是肌肤之亲。
却听到帝王肃声道:“侍郎在户部久了,该调调位置。”
乌氏心中大喜,看来美人计是极其奏效的,皇上这是要晋升夫君的官位。
端皇后却知道这是要贬官,急忙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起身恭敬地跪在榻上。
“皇上恕罪,嫂嫂言辞无状,臣妾会好好责罚。”
乌氏一听,再抬眸看玄翎,帝王脸上没有波澜,看不出喜怒,却浑身散发着九五之尊的压迫感。
顿时紧张地手里的茶盏端不稳,瓷盖晃动的声音颤颤咯咯。
殿内气氛骇人,就连乐温都吓得躲到端皇后身侧,一脸胆怯。
玄翎威严道:“来人。”
福公公跑进来恭敬的听着。
“传旨,侍郎端敬棋懈怠职责、以权谋私,即日起罢其户部侍郎一职,贬为崖州知县。”
乌氏手里的茶盏不敢掉在地上,胳膊打哆嗦,刚开口,“皇上.....”
被青黛赶紧夺过茶盏,和另一个宫婢将她拉开跪在远处。
玄翎从软榻下来,福公公急忙给他穿好龙靴。
端皇后没敢求情,她从玄武帝刚才旨意里的内容分析出,哥哥端敬棋已经被弹劾,甚至证据确凿,只不过皇上碍于她快要生产,才压了下来。
而此时乌氏的言行无状将帝王心里最后一点仁慈挑破,干脆将此事处理了。
“恭送皇上。”
殿里殿外的人齐刷刷跪着,玄翎大步流星的走出景仁宫。
銮驾上,福公公小心问,“皇上,你看是回养心殿,还是去别的宫?”
玄翎端坐肃然,未说话。
福公公会意,喊道:“回养心殿。”
景仁宫里,端皇后被气得肚子不舒服。
青黛急忙喊:“快去请王院判过来。”
扶端皇后靠着坐好。
乌氏看了眼殿门口,知道玄武帝已经走了,快步到端皇后面前。
“娘娘,您快给想想办法,可不能让大爷去做什么知县,知县是六品吧?户部侍郎可是从二品,这怎么比啊!”
端皇后狠狠剜她一眼,斥责道:“你还说,刚才那番东施效颦,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原本玄武帝把此事压在手边,若是她能生下皇子,说不定产后求求情,即便哥哥在户部做不了,也不至于被连降几级。
乌氏嘴硬道:“我也没干什么呀,就是给皇上敬茶,想着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对咱们家多赐些福泽。”
端皇后气急道:“跪下!”
乌氏愣了一下,青黛呵斥:“皇后娘娘让你跪,你还敢站着,是不是忘了尊卑?”
乌氏跪下,嘴里却愤愤不平的嘀咕着,
“娘娘,我是自家人才和您说真话,您得想法子笼络皇上的心,我进宫这些天,半个月了皇上这是头一回来看您吧?这怎么行?难怪大爷被贬官。”
端皇后把手里的玉盏扔到地上,骂道:“滚,即刻出宫去!本宫不需要你照顾。”
乌氏起身,“娘娘别动气,对龙胎不好,您可得争气生个皇子,那样大爷就能被调回京城。”
端皇后抚胸口,“把你这些天收受的各宫礼品留下,一个不许带出宫。”
乌氏动嘴不出声,气急败坏的出了主殿。
偏殿里收拾东西,一看天色如此暗,低声嘟囔道:“我进宫伺候还伺候出毛病了,自己没本事,怪谁?难怪公爹说她是个软骨头,一点不知道为家人争取利益。”
殿内端皇后抱着乐温掉眼泪,青黛劝慰道:“娘娘,别难过了,皇上对事不对人,不会生您的气。”
端皇后却预感到这是玄武帝朝着她身后这一支势力开了第一刀,日后会更艰难。
关雎宫里。
盛熙颜刚画好一幅玄翎的画像。
花夏道:“小主,小卓子说皇上回了养心殿,您是要带画像去看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