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看出来了,笑着说:“不好意思啦,傻孩子,明天可有你受的呢!你那些同学呀、朋友呀,哪个还不不知道怎么闹呢!”
“那可怎么办?”芸意皱起眉头,有些担心。
“那能怎么办?这是谁都得经历的事呀!还好,我们的酒席订在郊外花园酒店,离市区远,但愿明天他们闹的花样能少一点吧!”母亲无奈地说道。
这婆婆可真是个好样的,就连这种事都替儿媳操心。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主角,还有大家呢!大家一起总能分担一下吧?”子俊倒是会给自己吃定心丸,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还瞅了瞅芸意。
“对啦!芸意,伯母告诉你,明天别人敬酒的时候呢,你只要拿着酒杯碰一下嘴唇就可以啦!不然你会被灌醉的!”母亲叮嘱道。
“妈,哪有您这样教媳妇的呀!只用杯碰嘴,人家就看不见啦?再说,明天是大喜的日子,那样做多没诚意呀!”子俊反驳道。
“哎!我说傻儿子,是诚意重要,还是你老婆的身体重要?真是的!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当初我和你爸订婚的时候,他也是你这副腔调,结果,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吐了一夜!”母亲埋怨道。
“停!老太婆!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啦!我们订婚的时候,你可比我还高兴呢!我不让你喝,那行吗?你还不跟我闹!”一直在看报纸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发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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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呢?你跟我认识没多久,就去支援边疆了,一去就是六七年,你说你回来跟我订婚,我都三十啦,我能不高兴吗?”母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心里话。
“伯母!没什么啦,你们那个时代本来就特殊嘛!大概正好赶上文革吧!我也常听我妈妈提起那时候的事呢!”芸意一句话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你妈妈和爸爸也像我们这样艰难才走到一起的吗?”母亲突然对亲家母的情况很感兴趣。
“不是的!我父母是包办婚姻,是姥爷做的主!我刚才只是说我妈给我讲过许多知识青年下乡的事。”芸意解释道。
母亲听到“知识青年下乡”这几个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像是陷入了沉思。
“伯母!伯母!您怎么啦?”芸意推了推母亲。
“知识青年下乡啊!还什么故事啊!我们家不就有一个吗?”母亲用眼瞟了瞟父亲。
“原来伯父您也是呀!听妈妈说当时那些知识青年还在我家北堂屋卢大爷家住过呢!”芸意从小就对知识青年下乡的事特别感兴趣,所以今天提到这个话题,她的兴致极高。
“什么?你再说一遍!”父亲吃惊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识青年住在我家北堂屋卢大爷家!”芸意重复了一遍。父亲点点头,想了一会儿。
“芸意、子俊,跟我来书房。”父亲走在前面,子俊和芸意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
来到书房,芸意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那瓶红豆。她走过去,拿起那个装着红豆的瓶子,仔细端详着:“原来孙伯父也有这样一个红豆瓶呀!”
“是呀!你这么说,莫非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父亲在房间里点起了烟斗,他宽阔的肩膀靠着椅子,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缕烟雾,他一边斟酌着,一边用简单的话语问道。
“对呀!我确实见过,我们家就有个一模一样的呢!”芸意干脆地回答。
“那你们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