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收拾了下脸上的颜色,轻咳了一下,对着战兵们高声笑道:“敢问各位爷,今日杀得痛快否?”
“痛快!”
“俺打死了俩鞑子,亲眼看着他们倒下去的!”
“你那牛皮都要吹破了,咱一起放的枪,你怎地就知道是自己打的?”
之前韩林一直不说话, 一众战兵们也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法,又见他脸上的焦急,因此人人心中都有些茫然与不安。
但听到韩林终于发话,而且还嬉皮笑脸地同他们打趣,战兵们揪着的心顿时一松,争先恐后地应和他的话。
听了一阵,韩林对着一众战兵们继续发问道:“今日一战,咱们队如枪尖刀刃,可有鞑子、包衣能阻得了咱们的兵锋?!”
“没有!”
众人挺起了胸膛齐声大喝。
“可有哪个队伍,哪个人敢拍着胸脯说比咱们杀的鞑贼多?!”
“没有!”
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骄傲之色,如若不是他们用轮射法连番击贼,此时鞑贼或许早就填平壕渠,附城而上了。
韩林嘴中拐着弯地发出了一声“嗳”赞同道:“就是嘛!这战后之功,小的旁的不敢保,保准各位爷将银子揣个满怀,您就瞧好吧!”
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是维系一支队伍精气神和军纪的核心所在。
韩林现在官小,拿不出合适的官职来许诺,但韩林有产业,有银子。
因此,他已经做好了打算,韩林将从这半年来的利润里抽出三成来对战兵们进行奖赏,对于五十人的队伍来说,人人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银子。
看见人人脸上喜笑颜开,韩林又指了指正躺在队友腿上的伤员,嘴中说道:“你们几个,可不能死了,不然你狗日的赏钱,就全请这帮家伙听戏了!”
失了亲眷的战兵战死请众人听戏,是韩林所创立的规矩。
“大人,俺们可不能死,还指望着大人带俺们多杀几个鞑子呢!”
一个肩膀受伤的战兵一边大笑着,一边对着韩林说道,一边说着,扯动了伤口的他,还一边哎呦呦地叫唤。
如此大的战事,若说没有伤亡那是不可能的,韩林数了数,自鞑子攻城到现在,整个贴队已经阵亡了三人,伤了六个。
此时虽然北段的战事稍歇,可西面的激战正悍,他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将伤员送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