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怎么天天一大早就往外跑?”
秦秀又一次看到白鹭带着两个小的从外面回来。
“野菜又不用现在摘,天天一大早出去干啥?”
白辰和白薇天天晚上出去修炼,哦不,准确来说是去古银杏树下打盹,但终究是睡不好!
两人都没有精力一大早去摘野菜了,只能下午去摘,第二天修炼回来歇一歇再去卖,卖完回来补觉。
但从今天开始,野菜暂停销售三天,毕竟不能可着人家薅吧,有灵气也不行啊!人家都要秃了!
秦秀虽然可惜,但附近的野菜确实都已经被他们家偷偷摸摸薅光了——可不得偷着来,要是被人发现这野菜卖这么贵,还有他们家什么事儿啊!
“咱们锻炼身体呢!”
白辰打着哈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呵—哈——呵—哈——”
一句话都说不完,就哈欠连天,眼泪都眼屎冲出来,视线都模糊了,这副模样不像去锻炼身体回来,倒像是做贼回来的。
“今天称猪,你们赶紧换了衣服过来帮忙。”
白鹭回来那天就已经将猪定出去了,但防疫耳标还没下来,就耽搁了几天,秦秀一直念叨着亏了几天饲料钱,毕竟这几天猪吃得再说也涨不了多少肉啊!
猪价还便宜,才8.6元!
想当年20块一斤的时候,能赚3000块一头猪呢!
现在?
能保本就谢天谢地啦!
况且很多人家的饲料是赊账的,等猪卖了再去给饲料老板结账,而生猪出栏要7—8个月,如此长的周期,赊饲料是要有条件的,那就是比给现钱买的人要贵二十块一包,有的人养得多,一天饲料都要十包,那一天就多二百块,一个月就多六千,7、8个月要四五万呢,哪里有钱赚?
不过秦秀从来都不赊账,甚至还预付款。
就比方说预付给饲料铺五万块,按照当天的饲料价格签合同,假如当天饲料一百二十块一包,那往后拿的饲料都是这个价格,就算饲料涨价到一百五十块一包,依旧是以一百二十块一包结算,但要是饲料降价了,那就按市价来结算。
有的时候一吨饲料还能送三包,这么一算,成本更低!
唯一的不好就是要先拿出一笔钱来,但秦秀觉得这样划算,常年都是这样。
“就是这一批猪要卖,你们把我熬好的猪食掺在饲料里喂它们,可着喂,吃多少喂多少。”
买猪的老板对出栏猪是有要求的,有的允许你喂饱猪,有的则是要求空腹猪,前者倒也没什么,后者的话,就算是禁止,也有人偷偷喂喂的,顶多不像秦秀这么过分,喂到撑。
“你们乖乖,多吃点!嘬嘬嘬——”
二师兄们实在是吃不下了,秦秀还抓着人家猪头往猪食槽里摁,二师兄誓死不从,要不是不会说话,都要呸她了。
见实在是喂不下去了,就让白辰给二师兄洗嘴,顺带喂点水进去。
“阿秀!”
没多久,猪中介就带着买猪的老板来了,他们车后还跟着一辆两层的大货车,里面已经有不少猪了,应该是从别的村子收购上来了。
秦秀和猪中介寒暄了几句,就安排他们穿外衣,换鞋。
这几年,猪界的疾病很多,动不动就死绝那种,他们镇上有一户人家在非洲猪瘟那一年,已经把猪定出去了,还收了定金,就等着第二天把猪运出去了,然而就在一夜之间,猪全部死了。
一头不剩。
夫妻俩哭天抢地,跳了河。
所以在外面走动的鞋和衣服是不能穿进养殖户的猪圈的,不换衣服,至少也要在外穿一件过膝的长款喂猪专用蓝大褂猪。
收购商和猪中介也明白这一点,从善如流。
猪中介是养殖户和猪收购商之间的桥梁,就跟房中介一样,且猪中介是两头赚钱的,既赚养殖户的钱,又赚猪收购商的钱,一般来说,一头猪收十块钱。
白鹭家今天卖三十头,就要给中介费300块。
卖猪的第一步就是赶猪。
把猪从猪圈赶到铁制的猪笼里,再由两人抬着上称。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不管白辰和秦秀如何揍,二师兄们都挤在猪圈的角落里不出来。
“嘿呀!”
秦秀大力揍了黑毛二师兄一棍,黑毛二师兄凄厉地喊了起来,然后瞬间起了连锁反应,一猪圈的猪都喊了起来,就像在哭一样,仿佛在哀悼自己即将终结的生命。
白鹭于心不忍,手腕一转,一颗黄豆大小的灵气凝结于指尖,猪圈里仿佛被按了开关一样,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一双双酷似人眼睛的猪眼睛紧紧地盯着白鹭指尖的灵气,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还一头头地隔着猪圈往白鹭的放心凑。
白鹭往外走,猪圈里的二师兄也想往外走,但被铁栅栏拦住了,只有即将被卖的那一栏的栅栏是打开的,它们仿佛被牵引着一般,乖乖地跟着白鹭走出里猪圈。
一个漂亮小姑娘身后跟着一队排得整整齐齐的猪,它们昂着脑袋,迈着猪蹄走着猪步,卷卷的尾巴,一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