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曲中意似也看出青衣道长难处,正所谓不为己甚,但见她微微一笑,双手摁瑟,四下弦音顿止,那悬空之长剑如挣脱束缚,嗖地一声飞回了彭鹤天那处。
彭鹤天长剑入鞘,暗自庆幸,然不屑一顾,大言不惭道:“双音门门主也不过泛泛之辈,我彭鹤天一人便可轻松招接两位门主全力,一对二尤不落于下风,依我看,双音门不如投靠剑门算了吧,哈哈哈!”
凉亭中,乐之境也摁下琴弦,竹林内,乐声顿止,寂静无声。
他缓缓睁眼,瞧向那青衣道长,不疾不徐道:“道长这就说错了,方才,只是曲妹在同你放对过招,我自始至终也无插手其中,一对二又从何谈起!”
“且你一柄长剑断裂,另一柄长剑,不过曲妹手下留情才得以保全,不落下风又从何谈起!”
彭鹤天冷笑道:“呸!双音门门主好不要脸,以多欺少还理直气壮,她方才在弹琴,你方才也在弹琴,竟还在这里诳我,当我是白痴不成!”
这厢,曦瑶听闻那道长口出狂言也有诧异,寻思:方才明明是那女子刻意止乐,给了他一条退路,却是他,身为剑门道士,不仅不觉感激,反如此污言秽语,血口喷人,未免和这身行头太过不副!
其实曦瑶不知,补丁村六十余口缢死门楣之上,并非薛溢才所致,乃是彭鹤天指使。
亭中,曲中意面对彭鹤天口出狂言,竟也面带笑意,柔和地道:“好,既是如此,你大可再与我过上几招。”
彭鹤天听后微微一愣,他方才有吃亏欠,此时已深知技不如人,然对方此话既出,自己若是退缩,岂不太也丢脸。
他牙齿一咬,大声道:“怕你是孬种!”
言毕,右手指出,长剑出鞘,呛然一声再向亭中女子刺了上去,曲中意柔和一笑,双手再是拨动瑟弦,竹林内,音律渐起,余音袅袅。
此次,彭鹤天显然有了前车之鉴,他并未运剑强攻,手指绕转,长剑于空中呼呼盘旋,竹叶附和,翩跹聚拢,不消片刻,竟形成一偌大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