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去了刑堂?”镇北王看向吴总管,手搭在椅子上,双眼微微眯起。
吴总管点头道:“带着伤去的,刑堂的人不知道,按违逆之过论处,罚了二百鞭,打到一半的时候人就昏过去了,是被抬回去的。”
镇北王面色不变,“打了就打了,他心里窝着火,总要把这股火撒出去。”
吴总管嗫嚅道:“那影十侍卫那边......”
镇北王摆了摆手,“多赏点银子,去军中找最好的军医来治,府里的药随意取用。”
在对待下属这方面,镇北王从不吝啬。
更何况盛昭宁本就是因为遵他的命令才得罪了魏颐,他不会因为一个影卫斥责自己的儿子,下了世子的面子,便只能送些金银抚慰,还能得个宽待下属的名声,笼络人心。
吴总管低头应声,“是。”
凉州很快入了冬。
纷飞如鹅毛般的雪片砸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天地都被这场白色包裹,飞檐碧瓦,漫山遍野,入目无他色。
盛昭宁足足休养了月余,伤势才堪堪见好。
此番她伤的极重,整条左臂几乎废掉,直到现在还未完全愈合,总是使不上力气。
饶是她功底深厚,这次也去了大半条命。
代容端着药进屋时,盛昭宁正坐在窗前看书。
“叫你躺着,怎么又起来了。”代容拧眉道。
盛昭宁挨了训,随手把书放下。
“已经不妨事了。”
代容是镇北王府的掌事姑姑,统管着王府里所有的侍女和府中琐事,盛昭宁自襁褓中被捡回王府,算得上是被她一手带大的。
“你就逞强吧。”代容又气又无奈。
盛昭宁刚被抱回王府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团,白白软软的,像一个小棉花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