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淳跨步上前,嫌恶地将她脖颈上的一只蜈蚣扯落扔在地上,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
幸好,一息尚存。
敖淳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可没有忘记王爷的吩咐。
无论再怎么折磨也好,务必要留住她的性命。
看来,此处已是盛昭宁的极限了。
敖淳纵使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停手。
他承认,盛昭宁赢了。
“死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敖淳闻声回头,待看清来人面容后,弯腰行礼道:“回王爷,人还活着。”
魏承钧走进牢内,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臭气扑过来,他眉头一皱,四下望了一眼,目光落在满地的虫子上时稍有停顿,随即才盯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盛昭宁,开口问道:“审了多久了。”
敖淳握了握拳头,“五天。”
魏承钧听到这个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自然没有忽视盛昭宁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身体,但她越是受尽折磨,越是奄奄一息,他便越对此感到满意。
其实边关大多都是些带兵打仗的直肠子,最狠厉的手段也不过就是一死,哪里会有这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可偏偏凉州有个敖淳。
此人是他手下的大将,用兵以狠辣着称,魏承钧很欣赏他。
他审讯人的手段可谓一绝,边关常言,没有敖淳撬不开的嘴,没有蔡舟谋不到的计。
两人一文一武,一阴一险,倒刚好互补相通。
“她什么都没说吗。”魏承钧问。
敖淳眼神阴晦,“没有。”
都说影卫的嘴是敖淳唯一撬不开的,敖淳自然是不服。
天下之人大多贪生怕死,多硬的骨头到他手里,总有软下来的一天。
若是软不下来,就生生掰碎。
敖淳始终认为,天底下从来没有绝对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