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二人目光皆是一软。
“殿下。”盛昭宁坐在椅子上,率先开口道。
魏珩走过去,发现她桌上铺满了一摞摞卷宗,都是近些日子查处的一批人,牵连甚广。
“病好些了吗?”他站在她身边,恰好帮她挡住一缕刺眼的斜阳。
“已经好全了。”
魏珩和李绩的疑惑是一样的。
没有人知道那个千杯不倒、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怎么会突然之间一身病骨。
现在不仅滴酒不沾,就连身子骨都都弱的风吹就倒。
魏珩只知自从那日鹊桥一吻后,盛昭宁大病一场,而后就一直病骨缠绵,始终都好不起来。
他找遍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去问诊,可盛昭宁的脉象极为纷乱,让人无从探清,便只能用寻常的方子慢慢滋补着。
“今日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大理寺旧案繁多,要查起来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魏珩虽然心疼她会劳累,但他从来不会插手盛昭宁的公事。
她有她想做的事情,魏珩从不会质疑。
只是她如今大病初愈,他还是放不下心,非要过来看一眼,确认她能应付得过来才觉得心安。
“无妨,既然要查,总要还事情一个真相。”
盛昭宁是知道一个案件的结果对于置身其中的人影响何其之大。
与魏珩一同查沈同书的案子时,所有人都说他是狗官,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
如果不是亲自去了一趟平河县,那么沈同书将永远背负骂名,含冤而死。
那是盛昭宁第一次认识到真相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她无法放任沈同书蒙冤死去,自然也不会放任旧案隐在迷雾之中。
曾经她不懂得这身官服的含义,而今却懂了。
既入朝堂,便要守住这一方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