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定在了半月后。
以往围猎场多在离京不远的皇家禁苑内,地势平坦宽阔,说是围猎,更像是一种跑马游玩之乐。
此番边关安稳,四海初定,皇帝便有点不满足于简单的禁苑围猎。
礼部众臣一合计,又向魏帝请示一番,将地点定在了兖州。
听到这个消息时,盛昭宁是有点惊讶的。
兖州离京甚远,几乎已经到了大魏边陲之地。
那里森林河流遍布之广,又有群山环绕,虽是狩猎的绝佳之地,但毕竟未知众多,不如皇家禁苑来的安全。
内阁几个老臣也轮番规劝过,但魏帝态度坚决,便也只能应承。
礼部同太仆寺已经开始准备出行事宜。
盛昭宁和李绩处理完旧案,陶淞大手一挥,给两人批了五日休沐。
她近来的确疲累的很,在宅子里老老实实的待了两日,这才堪堪缓过些乏来。
锦禾进来的时候,盛昭宁闲在窗前贵妃榻上看书。
她沏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又将窗子关上,说道:“大人又吹风了,也不知道避一避。”
盛昭宁吹了吹杯子上浮着的一层热气,喝了一口,一阵热流涌入身体。
“外头日头正好,不妨事。”
锦禾回过头来瞪着眼睛,“春寒最是打人,回头大人病了,又要赖着不肯喝药。”
盛昭宁自知理亏,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锦禾见她这副样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方才盛家大宅里送了信来,请大人稍晚些过去呢。”
盛昭宁将茶杯放下,抬头看她:“可有说过是什么事吗?”
锦禾听她这么问,反倒愣了一下。
“大人忘了,今日是您的生辰啊。”
指尖一顿,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
盛昭宁敛起目光,将书合上,随手放在了一旁。
原来今日,是她的生辰。
盛昭宁对所谓“生辰”这个日子从来没有过什么期待。
况且,她生于寒冬。
这明媚的春日里,是属于“盛昭宁”的降生。
而她只不过是借着她的降生之喜,享受着盛家本不属于她的庆贺。
“好,我一会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