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连病了几日,苏清福和温太医轮班守在养心殿,负责皇上的龙体安危。除了嫔妃们轮流侍疾,阿哥公主们也纷纷请安探望,以尽孝心。

休养了半个月左右,皇上才算彻底康复,只是不知是否孙答应一事让皇上又想起了童年阴影,虽身体痊愈,心病却一直未见好转。

因此,尽管有苏清福的药泉水日日补着,皇上仍旧显得有几分无精打采,整日闷闷不乐。众人也因此提心吊胆,再加上孙答应的死,整个后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前朝也不平静。前番因为三阿哥被贬黜,中宫易主等一系列变故,立储君一事被搁置了下来,而今见皇上精神多有萎靡,大臣们又开始操心起国本立嗣一事。

不过眼下众位大臣意见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四阿哥为皇上长子,又养在皇后膝下,又勤勉恭敬,待人有礼,在朝中甚有威望。

故而众人纷纷上书,请皇上尽早立下国本,放心立四阿哥为储君。皇上一时未置可否,反而是叫了莞妃来御书房。

“这几年,朕觉得身子大不如前了,总是觉得疲乏。也不知是不是朕老了,前朝大臣们又着急着让朕立太子。你不知道朕有多厌烦。”

莞妃见皇上满脸疲惫之色,一边轻轻为皇上揉着额头,一边出言安慰道:

“皇上年富力强,只是心系黎民百姓,江山社稷,自然辛苦。大臣们也只是心疼皇上,想有人为皇上分忧罢了。”

“说起储君一事,朕倒是想问问你的看法。弘历虽为长子,又由皇后抚养,可是朕每次见到他,总会想起他的生母,不免心生厌烦。

弘曕已经长大,惠妃向来端庄稳重,教出来的孩子也聪明有礼,甚得朕心。朕倒也有意等他成年历练一番。

弘晟与弘沛还小,暂时倒看不出什么来,在弘历与弘曕之间,朕一时倒有些踌躇之意,想听听你的看法。”

莞妃一惊,急忙行礼道:“臣妾不敢妄言国本之事,更不敢议论皇子!”

莞妃心中明白,自己膝下并无皇子,且无论是皇后还是惠妃,自己都不会偏袒一方而致另一方利益受损,所以皇上才会与自己讨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