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池言回头，想问1257号。

那么他当初，逃离学校，是真的在表世界逃出去了，还是只是里世界的一种幻像呢？

如果1257号是在表世界真正逃出去过的，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表里世界的通道。

而只是里世界里的幻像，他何至于对他父母又将他送回来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

毕竟，那并没有真的发生，只是一个幻像。

一个周讲师用来让学生彻底对离开学校死心，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幻像。

可池言说不了话，比划又太难，只能放弃。

1257号似乎读懂了池言的疑问，他垂眸，嘴角啜着笑，“你想问，我是在表世界还是里世界逃出去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

“因为这不重要。”

“你不是说过，咱们这种人，可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人。”

“所以，究竟在表世界还是里世界逃出去过，根本没什么重要的。”

“反正，我还是会想办法，真正的逃出去的。”

“换做是你，不也会这么想？”

啧，池言觉得1257号真的特别聪明。

他的回答，一样没有关键信息。

完全没透露他究竟有没有故意隐藏表里通道这回事。

作为聪明人，1257号也不可能不知道池言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他在装傻。

池言已经到了他们上课画画的教室。

他们的画被摆放在教室四周靠墙的桌子上。

很多。

池言也不犹豫，直接走到1311号画的那几幅画面前。

1257拉过椅子坐下来，面色更加苍白了。

他扯了扯唇角，“你觉得，他会在哪幅画里？”

池言抬手指了过去。

那幅所谓的，将美好愿望灌注其中的画。

要问什么样的画世界，才能让人更不容易察觉自己处在幻像里。

那么必然是自己忍不住沉溺其中的那一种。

当时画这些画的时候，大家身心俱疲。

再想敷衍，也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真感情灌注其中。

所以池言才说，周讲师有时候真的很会玩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