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子见他满脸震动,不由出声想要唤醒他。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衣着朴素,满脸慈祥,眼眶通红,看样子刚刚的哭声正是出自于她。
两个学子连忙拜见:“师娘……”
纪师娘深深看了一眼陆鸣雪,才对那两个学子道:“你俩先出去吧,记得转告大家,明春已无大碍,不必担心。”
等学子走了,纪师娘嗔怪着对纪山长道:“你看,我早说过了,承安是个好孩子,你偏偏就是不信。还强行拆散他和明春,又乱点鸳鸯谱!吴嘉虽然心眼小,但若不是你将明春配给他,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纪山长脸上彻底挂不住,强撑着道:“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
“一步错,步步错!老头子,你就不要再固执了。”
说完,纪师娘看向陆鸣雪,问道:“陆姑娘,我听说,承安今日回家了?”
陆鸣雪点点头,正要说话。
却听外面起了争执声,隐隐能听到承安的哭嚎。
纪山长也听见了,他看了一眼陆鸣雪,哼道:“他来做什么?!”
纪师娘剜他一眼:“承安定然是来看明春的,这孩子,发乎情止乎礼,我看着挺好。”
“你?你就喜欢他那模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鸣雪忍无可忍道:“纪山长,在你的偏见纵容之下,承安被欺负了许久,你可知道?”
不管是什么书院,都不可能以学子欺负倾轧同窗为荣。
纪山长的脸火辣辣的,他希望看到的自然是学子之间友善尊重,这也是他一向标榜的治学之道。
但他的初心或许早已因他对世家的不满生怨,污染蒙尘。
他一甩衣袖,道:“我去把他带过来!”
纪师娘见他走远,蹙眉叹息道:“这老头子,越老越不听劝,你骂骂他也好。陆姑娘,承安是一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他。”
这话说得陆鸣雪心中熨帖,对纪师娘的态度也好起来。
“明春究竟是为何想不开?”
提到明春,纪师娘的眼眶又红起来,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陆鸣雪上前递过帕子,安慰道:“幸好幸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只有将明春的心结解开,才能治本,让明春彻底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