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很快便从刚刚的怔愣中抽离,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你讲得很好。”
她似乎歪打正着,勾起了国公夫人的某些回忆。
陆鸣雪及时打住,又说了几个有趣些的故事插科打诨,将气氛活跃起来。
将伺候在国公夫人身边,最严肃的那个嬷嬷都逗得忍不住笑出来。
“陆少夫人当真有趣。”
国公夫人也道:“是呢,也不知你哪儿看来这么多的故事。”
陆鸣雪便道:“在府中闲来无事,只能看这些话本子打发时间。”
她这话一点不掺假,在庆丰侯府一年,裴行迟不来,侯夫人不见,她多数时候都缩在院子里,全靠看闲书、听宝珠讲玩笑话度日。
没想到,这些闲书话头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了。
国公夫人放松下来,便有些按捺不住,频频看向屏风后放着琵琶的方向。
她会同意陆鸣雪信中的请求,一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惜才。
自从眼睛哭瞎后,她的耳朵比以往灵敏数倍。
也因此,她对乐器弹奏的要求也比以往高了数倍。
原本被她养在身边的琵琶乐师,她都挑出不少毛病,最终遣散了出去。
直到那日在锡安伯府听到这丫头的半曲《秋杀》。
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那样浑然天成的弹奏,饶是她耳力惊人,也几乎听不出一点瑕疵。
不论是今日的短暂接触,还是那日在锡安伯府,她都能感觉到这丫头并未包藏祸心。
那日不知自己身份,耐心对待是真,现在知道自己身份,寻求庇护也是真。
这丫头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讨好,对于国公夫人来说,心性尚可。
如此,她方才能放心将所藏的琵琶拿出来给这丫头弹奏。
“将‘淡彩’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