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姜这么一喊,卫封寒脸色微惊,看向陆鸣雪。
陆鸣雪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他红衣女人下毒的事儿,忙长话短说。
那边阿姜笑起来:“不是什么毒,只是西北的一种草,在夜色下会发出荧光,所以也叫萤火草。”
“萤火草?”
“嗯,我刚刚闻见那锅底煤灰味儿,以为是毒。细细看了颜色才知道是我弄错了。”
夜晚会发光,难不成是防着她晚上出门?
阿姜不紧不慢地拿起医书,踱步到两人身边,道:“这草单用无毒,但却可以和另外两种草药混合成毒。而且,这萤火草磨成粉后,附着能力极强,可以沾在人体、布料表面约莫七八天,极难去除。”
陆鸣雪终于抓住了一条有用的线索,惊道:“她是想利用我害人?!”
阿姜放下医书,悚然道:“极有可能。”
害谁?
陆鸣雪和卫封寒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国公夫人。
*
镇国公府中有一片从香山上移栽的枫叶园,每到深秋,枫红如血。
都说秋有肃杀之意,如血红枫更是应景,但一般在武将之家,很少会有人栽种红枫。
国公夫人原来不信邪,没想到三个儿子全部折在战场之上,伤心之余,也不愿再看见这片红枫。
这是京城世家之间众所周知的事情。
然而,不过一年,红枫茶会竟要重办了。
岂不是意味着,国公夫人已经走出了丧子之痛?
这实在是一件亲者快,仇者恨的事。
此次红枫茶会,受邀的有国公夫人已经出嫁的女儿,以及以前的闺中密友,除此之外,还有从来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庆丰侯世子夫人。
这消息一出,各大侯府伯府议论纷纷。
只有锡安伯扬眉吐气,逢人便说:“我早说了那女子是个好的,当初邀请她来赏菊,我夫人还不同意,现在可是服了我了!”
谁人不知锡安伯唯镇国公马首是瞻,如此一来,这些人也暗中认定,庆丰侯府只怕也已经被纳入镇国公的羽翼之下了。
流言蜚语自然也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
只可惜都是在自家府宅内说,陆鸣雪是一点儿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