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惠山公主原本是教坊司中的乐伎。真正的惠山公主如今又在何处呢?”
陆鸣雪思及此,不由地面露讽笑。
卫封寒淡淡道:“换了个封号,已经嫁人,阖家美满。”
还真是……令人生气。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师父是自愿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陆鸣雪难得尖锐道:“那是因为她是贱籍。就算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也不会自愿去和亲。那可是漠北,礼仪风俗与大梁大相径庭,水土不服,举目无亲……我都不敢想这样的日子要怎么熬。”
卫封寒将她拥入怀中,道:“惠山公主有大梁作为后盾,只要大梁昌盛,她自然无恙。”
陆鸣雪将心中的憋闷发泄出去,也知不论是自己还是卫封寒,对这件事都是无能为力。
他说得没错,大梁昌盛,戎狄不敢进犯,和亲公主自然无恙。
但若是大梁内乱……
陆鸣雪不敢再想下去。
这样看来,镇国公越早解决越好,若是放任他和戎狄那边来往,养大了戎狄的野心,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早已下定决心,眼下更为坚决。
卫封寒还不知她在想什么,仍旧和她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我记得刚一见到你,我就想将你拐回家,做我妹妹。我是家中老幺,总想有一个弟弟妹妹。后来说的次数多了,行迟和我争抢起来。”
这些陆鸣雪都不记得了,只静静听他讲。
“我俩越吵越大声,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她摇摇头。
卫封寒情不自禁道:“你说‘你俩是不是有病’。”
“哈哈哈……原来我小时候这么不好惹。”
“可不,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凶的女子。偏偏凶得这么可爱。你气哼哼得练琴,反而练得感情充沛,被老师夸奖,算不算我们办了件好事?”
经他提醒,尘封多年的记忆慢慢复苏,虽然模糊,可她竟当真想起了一些片段。
她记得他俩被她骂走后,师父过来打趣她,她当时一心只有琵琶,只觉得他俩吵,还反问师父,什么是“争风吃醋”。
师父并未多说,却一反常态地鼓励她。